17.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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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目前还没查到高远建材批发厂这么执着于农村自建房的理由是什么，但可以从莱湖区的那一幢自建房的异样中，发现些许蛛丝马迹。”

楼炎彬把一卷报纸放在桌面上：“在租客声称闹鬼后，记者和建筑学专家都对莱湖区的自建房进行了初步的调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幢自建房结构不合理，部分墙体太厚，部分墙体又太薄，占地面积和实际拥有面积差距较大。”

听到这里，老秦眉心狠狠一跳：“该不会……这高远建材批发厂经手过的房子，都悄悄地设计了见不得人的暗室吧？用来给赵文成藏东西用的？”

楼炎彬点头：“有这个可能性……我今天在天上人间的时候也特意用着有火灾隐患的借口，找来了消防队的人。他们大概检查了一下之后发现，天上人间的个别包厢空间明显要小。在走廊里看，某个包厢应该是个五米左右的开间，但是进入包厢后发现宽度只有三米五左右。敲击墙面时有明显的空洞感。”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谁也没想到这个案子会突然蹦出一个密室来。

赵文成为什么会对这些自建房做这样的改造？是他自己需求使然，还是……有谁在幕后指使他？

顾芳苓放下手中的卷宗：“要把天上人间ktv的施工设计图找来吗？还是直接展开全面搜查？既然有了利用隐藏空间的嫌疑，那我们就不能放弃丝毫相关的可能性。”

楼炎彬略一沉吟，正想说些什么，身边的阙绿便悄悄递来了她的手机：

【我今晚不能陪你们一起行动了，得回老宅陪爷爷吃饭。】

楼炎彬了然。每周六晚上的家族聚餐，是阙家这个本地大家族向来的传统。作为阙老爷子最珍重的孙女，阙绿自然是不能缺席的。

他藏在桌下的手对阙绿比了个【好的】。

“分头行动吧，二队带人去天上人间ktv，做进一步的全面侦察。目前局里的人手因为支援隔壁省的连环绑架案而有些不足，要是缺人就去周边街道的分局暂时借几个过来。一队的人留一下，我们再讨论一下凶手的侧写。”

顾芳苓应了声“是”，便带着二队的四个人离开了会议室。

不等楼炎彬安排工作，老李便率先开口：“楼队，我先说吧，说完我就去继续对包岳的调查了。”

楼炎彬一乐：“你调查包岳？你想从包岳身上调查出一点什么？”

老李板着张脸：“我认为包岳是当年滨江区自建房倒塌案的知情人，现在赵文成死了，宁勇死了，七年前的资料所剩无几，那么包岳应该就是知道最多的人。”

不等楼炎彬给出什么反应，老李继续道：“关于赵文成和丁姗姗的死，我认为这二者之间是存在必然联系的。凶手能在昨晚较为混乱的ktv内，以隐蔽的手段杀掉赵文成，还没在现场留下任何的痕迹，足以见得凶手的行动蓄谋已久。他冷静，计划周密，甚至还有可能利用了你说的暗室，一定是对赵文成和他的工程很有了解的人。”

这番话说完，老李便迅速起身：“我的汇报结束了，楼队，那我就先走了。”

他这一套操作行云流水，还不忘带着老秦一块走了。老秦看起来倒是还有几句话想说，到头来也只给了陈翔宇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楼炎彬实在无法理解这帮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转头问阙绿：“我看起来，很像是什么反派集团塞进局里的卧底吗？我自认为长得也不凶神恶煞啊，有必要这么避着我？”

陈翔宇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楼队，我之前听说……你在局里不受待见有两个原因。”

“什么原因？说来我听听。”

看着楼炎彬的一张臭脸，陈翔宇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首先就是，呃，您的尊容比较有欺骗性，然后就是，呃，他们说，是你暗箱操作，才让安队长不得不在家休养的……”

楼炎彬不怒反笑：“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厉害，能让堂堂局长家的大公子找不到班上？我也太有手段了吧。”

陈翔宇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谣言止于智者，再和楼队相处一段时间大家肯定就知道那都是谣言了——”

“行了。”

谣言是什么样的东西，楼炎彬再清楚不过。和谣言斤斤计较，只会无限期地耗费他的时间与心力：“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让我自己再想想。”

陈翔宇的嘴巴张开又闭上：“但是……呃，好的，那我就先出去了楼队。”

无关人等都离开了，楼炎彬倒是能光明正大地和阙绿展开对话：“你什么时候回去？”

阙绿答：【家里的车还有十分钟就到门口了。】

“行，那我一会送你出去。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

他的指尖一笔一划，在桌面上写下自己心目中的真凶的名字：“你和我想的，一样吗？”

阙绿点头：【嗯，没错。但是看你的表情，你还是想不通他的犯罪手法，对吧？】

“是啊，真是很奇怪的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