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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前一夜姜瓷就差明晃晃的拒绝,第二天,时溪茗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厚着脸皮来了。
他堵在木门外按动电话门铃,姜瓷原本睡眼惺忪地穿着睡衣去开门,看到时溪茗时吓一跳,正准备转身原路返回,男人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回来,阿瓷,你躲我干什么?”
姜瓷只好去开门,她默然无声,时溪茗把手肘搭在围栏上,自始至终盯着她。
“……他昨晚几点走的?”
“谁?”
姜瓷没反应过来。
时溪茗咬牙,“沈百泉那家伙。”
开锁的手一顿,她抬眼瞥了眼他,垂下眼帘打开门,“谈完事情就回去了,你别多想。”
你别多想,她让我别多想,这是怕我误会吗?
时溪茗原本醋意大发,听这话心里熨帖几分。
他跟着她走在后面,声音软和下来,“我不是担心你吗?男人最了解男人,他的坏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
她转身一脸困倦,眯着眼看他,“什么坏心思?你知道什么?”
时溪茗哑口无言,默了半瞬摇摇头,“没,没什么。”
他瞅见她眼睛底下的黑眼圈,顿时心疼起来,“你怎么看起来那么疲惫?你没睡好?”
姜瓷恰时打了个哈欠。
是啊,从昨晚沈百泉走后,她洗漱完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只好半夜爬起来坐在电脑桌前查资料。
不过这个不用和他说。
她摆摆手,“没什么。”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拖着疲累的身躯上了台阶,时溪茗在底下担心地看着她,几步跨上去,帮她打开门。
姜瓷一顿,“谢谢。”
他俩进了玄关,时溪茗熟练地换好自己的拖鞋,抢先开口道:“我帮你做早餐吧,正好家里还有点菜,你想吃什么?面包?粥?”
姜瓷坐在沙发上困惑地看着他,“不是说有摄影组吗?摄影师呢?”
时溪茗本来在戴围裙,听到这话心虚道:“马上就来了,马上……”
事实上他一大早给摄影师打了电话,特地让他晚点过来。
希望可以耽误拍摄进度,这样他明天也能来,时溪茗在心底诚挚地祈祷。
他戴好围裙径直奔向厨房,姜瓷原本想要阻止他,但他兴致勃勃动作娴熟,好几次姜瓷开口想说话,又被锅碗瓢盆的叮叮当当止住了。
男人穿着灰色针织毛衣,弯腰的时候背影宽阔,让人不由生出浓浓的安全感。
姜瓷困得眼睛睁不开,却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
十分钟后,时溪茗把米淘干净,放在砂锅里煮,用厨房纸擦干净手上的水珠后,他从厨房走出,顺口道:
“我回去拿点菜,你想吃什么?生菜?还是小白……”
话语戛然而止,他眉头微皱看着沙发上熟睡的女人,喃喃自语,“别在这里睡啊……”
轻叹一声,长腿一迈,一只手从双腿下穿过,另一只手从背后托住,他轻而易举抱起了姜瓷,望着她熟睡的脸半晌没有说话。
厨房的砂锅小孔冒出腾腾雾气,他刻意放轻脚步声,抱着她缓缓走向二楼。
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他珍重地将怀里的人放到大床上,碰到枕头的那刹那,姜瓷含糊说了些梦话,还没等时溪茗反应过来凑近去听,她砸吧砸吧嘴巴,一把捞起床头的安抚巾枕在脸旁,甜甜睡了过去。
还在用安抚巾啊……
时溪茗默默注视着她,许久,他伸出手帮她把嘴边的碎发勾过去,动作温柔地给她盖上被子,眼里情绪涌动。
他正欲转身离开,眼神却无意瞥到床头柜上的电脑和文件。
这就是姜瓷昨晚睡那么晚的原因?
他转头去看她的睡颜,然后走近了些。
翻姜瓷的东西不好,时溪茗歪着头辨别上面的字,法院,版权……
片刻,他若有所思地收回眼神,回头深深看了眼床上的人,随即悄声下了楼。
……
姜瓷是被楼下闹哄哄的声音吵醒的。
她惺忪地睁开眼,窗边的阳光洒在她的脸旁,补了一觉之后自己显然满足许多,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片刻后,她猛地反应过来,一把从床上弹起。
随便抓了几下乱糟糟的头发,姜瓷打开房门一道缝隙往楼下偷看。
果然,摄影组已经来了。
工作人员已经架好了拍摄设备,聚集在一起像是在讨论拍摄细节,时溪茗同昨天那个摄影师站在一起,凑在镜头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闭上眼,绝望地抹了把脸,趁着没人发现,姜瓷把房门偷偷关上,踮着脚尖返回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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