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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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以后，雨宫收到了一个通知：“雨宫小姐，我们现在还不能录制音乐。”
“为什么？”
“我们收到作曲人的消息，他打算重新编曲，所以……录制要延后了。”
“君岛先生知道这件事吗？”
“他已经知道了，作曲人也来了公司。正在和作曲人协商，希望能有一个比较好的结果吧。你也知道，像编曲这种非常考验创造力的工作，来了灵感时总会止不住。”
“确实。”
录音师告诉她：“都说天才与疯子仅一线之隔，那个作曲人的风格就是这样，有时候大家都不理解作曲人的想法，可是他创造的音乐又能让人眼前一亮。”
“如果是这样，我想君岛先生应该也会答应。”
录音棚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男性迅速走到钢琴边，问道：“我能借用这架钢琴吗？”
“可，可以。”
雨宫千代子看着弹琴的男子，问旁边的工作人员：“这个人是谁啊？”
“他就是那个作曲人……哎，君岛先生，内藤先生，你们怎么来了？”
内藤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他说他需要释放自己的音乐灵感，所以商谈到一半就直接往这里来了。”
看着作曲人或自言自语，或在对人说话的样子，雨宫千代子反而很羡慕他，可以全身心沉浸在其中。
这时，作曲人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雨宫千代子，就朝她冲过来。君岛育斗挡在雨宫面前，问道：“山本先生，你要做什么？”
“这位小姐，请问你见过恶魔吗？”
“山本先生……”作曲人的助理跑过来道歉，“对不起，山本先生最近的状态又开始有些……”
“你见过一个山羊头的恶魔吗？我听到了它的声音，它告诉我，你会是我的灵感源泉……”
雨宫千代子听着心惊肉跳，山羊头的恶魔，她只在梦里见过一次，为什么这个人也能看到？
“雨宫小姐，请你往后面站一下。”君岛育斗对他说，“山本先生可能陷入了某种幻觉，还是不要被伤到。”
最后还是山本先生的助理比较猛，一巴掌给山本先生拍醒了。感觉回过神来的山本，呆愣地看着面前的人们，“我……又开始了吗？”
“是的，”君岛育斗轻扶了一下眼镜，“您刚才不由分说闯进来，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您惊扰了我的合作伙伴。”
山本先生看向君岛育斗身后的雨宫千代子，向她道歉：“抱歉，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山本先生，您在作曲上的天赋是众所周知的，只是有些情况，还是克制一下比较好，毕竟这里不是您的工作室。”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山本的助理也一起道歉。
“既然山本先生已经醒过来了，那我们可以继续会谈吗，我想知道为什么突然要重新编曲？”
“就当做是艺术的启示吧……”山本整理了自己的仪表后，重新坐回钢琴前弹奏。君岛育斗在一旁听，若有所思。
雨宫千代子听着旋律，想到了那位老爷爷用排箫演奏的旋律。于是，她等山本先生演奏完毕，就问了一个问题：“山本先生，您知道排箫吗？”
“排箫？”不知为何，君岛育斗想起了自己在基地听到的，断断续续的乐声。难道那个传闻是雨宫小姐在深夜练习乐器时，引发的误会吗？
“刚才听到山本先生的钢琴弹奏，我有感而发，既然山本先生打算重新编曲，那不如明天听一下排箫的旋律，再做打算？”
音乐是相通的，也许山本先生能有新的收获也说不定。但是经纪人内藤却反对：“雨宫小姐，我们现在的时间不够。君岛再过一段时间要去海外远征和集训，你也有其他工作在身，这太耽误进度了。”
“没问题的，编曲对我来说不是难事，我很快就能写好。明天，就拜托这位小姐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等明天再说吧。”
等到山本先生和其助理离开，君岛问雨宫：“明天你有把握吗？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会这个。”
“其实我也不擅长，只是刚才听到山本先生的钢琴，有感而发罢了。但我觉得，如果能加上一些其他乐器的旋律，可能会更出彩。”
“真是的，君岛先生怎么也纵容雨宫小姐呢？我们的时间明明不够了……”内藤先生苦着脸说。
“内藤先生，我希望这个作品就像我的网球一样，能够一击即中。”
第二天，雨宫如约带来了排箫。山本先生端详了很久，对她说：“我对这类乐器了解不多，还请雨宫小姐多指教。”
照着这段时间的练习，雨宫千代子吹响了第一个音符。如泣如诉，似有人在呜咽，明明没有任何一个字，却能让人感觉到内心的孤寂和悲凉。
“如果有月色就好了……”山本边听边想，大脑飞速运转，他觉得这段旋律可以加在作曲中作为一段间奏。
君岛育斗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不是什么志怪传说，更不是怨气冲天的鬼影，基地里的传闻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看来我这个合作伙伴还是很幸运的，这样的乐声，恐怕我是第一批听众吧。”
“如果不算基地里的练习，那么君岛先生的确是第一批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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