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便利店里早就没什么生意了，显得格外安宁。值夜班的店员坐在柜台后面玩手机，时不时地瞥向角落里唯一的顾客。那个小姑娘吃完夜宵之后，就趴在小桌台上开始休息，看起来似乎很疲倦。
其实按照店里的规矩，她应该礼貌地请客人离开，但她觉得小姑娘有些可怜，默许了她的行为。如果有地方去，谁会在这儿睡？谁不会找个舒服的地方休息呢？反正现在没有人进来买东西吃饭，小姑娘只是趴着睡一觉，也不妨碍什么。
或许是因为这种睡姿不太舒服，小姑娘很快就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又去冰柜里选了个冰淇淋。结账的时候，店员朝着她温和地笑了笑，小姑娘也回了个灿烂的笑容。
倒计时变成了3天15小时。程思宁确认了对方头顶的时间，皱着眉头回到角落的桌台边。太可惜了，明明她拿到的是六倍奖励，生存时间足足增加了18天之久，但这里的人们得到的时间却没有任何加成。这意味着，三天之后他们还是会有生命危险。
辛辛苦苦完成了托底任务，却只给周围的居民争取到三天生存时间，还是有些太短了。她不可能在三天之后再来一趟——就算她能找到合适的借口骗过父母，就算时间和精力允许，她的压岁钱红包也不允许。
打开冰淇淋的盖子，程思宁问系统：“你可以帮我联系这里的系统宿主吗？”
【宿主的等级太低，没有解锁相应权限。】
什么都是等级太低没有权限，那要你有何用？程思宁在心里吐槽。“咱们签的协议里，有没有强调保密？我可以用隐晦的词句，在网上和系统宿主们联系吗？”
【有保密条款。宿主不得主动向普通地球智人泄露系统的存在，也不能进行有泄露风险的活动，包括以任何形式直接或者间接地公开此事。否则，宿主的任务奖励将直接抹除，签订的协议立即作废。】
“这就约等于，物理意义上抹除了泄密的宿主？”
【是抹除宿主的生存时间。】
“那不还是一个意思吗？”程思宁翻了个白眼。生存时间都没了，人肯定没了。
她本来还想过，是不是可以在网上用关键词搜索其他宿主，会不会存在秘密召集宿主的组织。大家可以匿名互相交流、互帮互助，甚至还可以线下见面什么的。但现在系统直接把这条路堵死了。这意味着，她必须严格保密。除非确定对方就是和她一样的系统宿主，不然她绝对不能和任何人聊任务世界的事情。
很好，事情又回到了原点——怎么确认对方是不是系统宿主？最好是通过系统来确认。但现在她的等级太低，没有权限。所以，还是只能单打独斗，连问问对方需不需要帮助，给对方分享一些经验的机会都没有。
程思宁叹了口气：“那我能越过本地的系统宿主，再接几个委托任务吗？我不太信任那个家伙的能力，想给这里的人们再争取一些生存时间。最好我的奖励能和他们同步。”
【任何宿主都能在异地接任务，但任务优先级不同。失败任务的优先级最高，你只能从托底失败任务开始接。】
“你的意思是，这家伙还有失败任务？”
【还有一个。】
“所以，这家伙一共做了两个任务，都失败了？”
【是的。】
“你们是怎么挑宿主的？”系统都这么不挑的吗？明显不适合的人也能当宿主吗？
【随机挑选已成年的地球智人。】只要互相开放交流通道，所有系统都可以实时共享信息。对方系统瞬间就掌握了他们的对话，忍不住开始抱怨。系统从它那里提取了不少关键词，不紧不慢地补充：【这是概率问题，没有任何系统希望遇到这样的宿主。但是没办法，协议都签了，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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