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周佳佳觉得自己快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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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佳佳接到饭店老板电话的时候,正在公司加班。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那时已经晚上11点,她连续加班了一周,为了一个大客户的比稿。可此刻她不得不关上电脑,跟几个同事说了再见,打车去接阿石楠。她已经跟自己说了无数次,分手吧,不要再管他了。但是电话一来,她还是乖乖放下手中的一切去接他,她不是还爱他,而是知道不去的后果,她暂时还无法承受。
跟一只不讲道理只会挥拳头的兽谈恋爱,你必须想好完全之策才敢提那个分字,就像周佳佳做方案一样,必须要想到对手会提什么,才会上提案席。
周佳佳的职场路走得还算顺利。她还记得刚毕业时的踌躇满志,当时一个人去了省里的广告公司,跟陌生人合租。两室的房子,长方形结构,两边是卧室,中间是厨房和卫生间。周佳佳和室友各占据了房子的一角,倒也相安无事。
周佳佳总是很忙,忙到大姨妈也变得很忙,等她终于提完了案,回过头来数数日子,才发现大姨妈已经断断续续持续了20天的时间。她恨自己命不好,每次加班都刚好赶上姨妈的周期,赶着赶着姨妈就闹起了脾气。跟朋友说起自己最近的状况,都说她太拼命了,那破工作不把人当人看,还是趁早辞了比较好。可是周佳佳舍不得,她爱自己的工作,反正还年轻,透支的身体总有机会不回来,可不趁着年轻的时候拼命,岁数大的时候再这么折腾看起来就让人心酸了。可身体并没有这么远大的抱负,它一直一直都在闹脾气,在周佳佳又拖着淅淅沥沥的姨妈加了一周的班后,她在家里晕倒了,从地上坐起来的时候,她还有些恍惚,只是觉得饿,胃里空落落的感觉让她觉得窒息,就扶着门想去冰箱里找些吃的。刚好撞到一周没见的室友,那女孩画着精致的妆,背着小包正要出门,一看见周佳佳吓了一跳,嘴半张着,眉毛跳得老高,蹦出一句“我还以为你死在里面了。”
周佳佳太虚弱了,没力气说什么,只是虚弱地笑笑,侧了侧身子,又接着往厨房走去,还好里面有一个月前买的巧克力,总算活过来了。那女孩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又噔噔噔跑回房间,拿了零食递给周佳佳,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让她好好休息就出门了。周佳佳一人在屋子,她洗了衣服、拖了地、整理了房间、做了饭、追了剧,看了综艺,一切都很正常,只是晚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时候,她开始哭,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压力委屈一下子全都涌上了心头。之前一直像机器人一样拿到问题,解决问题,上紧了发条,就想抓紧时间证明自己,就想出人头地。可室友的一句话,恶意十足地打在她的七寸,她那一周都活在那句话的阴影中。后来阿石楠追求她,她当时心里是有疑虑的,但那段时间刚好房租到期,她说什么都不愿意继续在省城呆了,就直接拒绝了老板升职加薪的许诺,接受了阿石楠的追求。那时她并不知道,自己着急地跳进了另一个火坑。
回到南市的时候,她在中医那里整整调理了一个月,才开始重新上班。跟同事说起省城的经历,大多都是用玩笑般的口吻,她嘲笑中医给她开的药里面竟然有胎盘的成分,但是精力确实比以前好看了。但那药却是说什么都不敢吃了。大家听了都哈哈一笑,当成笑话,周佳佳自己也把它当成笑话,仿佛只要这样,过去就不会在身上有那么大的阴影。
当画着淡妆,踩着小高跟,穿着剪裁良好的时装的周佳佳,来到大排挡的时候,只看到阿石楠瘫坐在地上痛哭,以往的暴力毁坏并没有出现。老板一看到周佳佳,就一路小跑过来,想帮着她把阿石楠扶起来,周佳佳却摆摆手,招呼老板再炒两个少油少盐的小菜,便找了个干净的椅子坐下来。她点了一根烟,长久地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等老板端着小菜过来,才发现烟已经燃了一半,她手微微抖着,把剩下那一半按进了烟灰缸。她知道自己这是饿的,晚上开过会就一直在忙,早忘记该吃饭了。她看着自己微微发抖的手,不慌不忙地夹着菜,小口小口地吃着。等空空的胃慢慢填满了,她又点了一根烟,等手终于颤抖,才招呼老板帮他把阿石楠扶上车,往家的方向开。
阿石楠仰面躺在后座已经睡着了。周佳佳透过后视镜看着那张混混沌沌的脸,恨不能用刚刚饭店老板给的塑料袋,套在阿石楠脸上。就是这张帅气的脸,说着习惯的谎言,欺骗了那时想从省城逃离的她。
周佳佳有很长时间都不敢想起省城的那个室友,她总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个荒唐的画面,自己死在了那个逼仄的小房间,浑身腐烂发臭,却无人知晓。那段时间是阿石楠帮她度过的,阿石楠的肌肉让她有安全感,但更多的原因都在于那张帅气的脸。
周佳佳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不算好看,一张宽脸,葱头鼻子,好在眼睛够大,皮肤够白,遮了不少缺点,但对阿石楠追自己这件事还是有几分虚荣心。其实不管在校园还是进社会,也有人追周佳佳,可他们的追求里总有一句潜台词,叫你长成这样就别挑了,周佳佳不喜欢这句潜台词。
周佳佳在校园里试着约会过两个追求她的男生,但都以惨烈的失败告终。
她记得第一次约会那天是个周末,她早上8点就起来,吃了早饭,洗了澡,吹了头发,化了淡淡的妆。不早不晚,刚好赶上中午12点的约会,只是那男孩约的12点,却丝毫没有提吃饭的意思,两个人隔着半米的距离,沿着南河一直走、一直走。
“我本来要去打工的,为了你我都推掉了。”
“啊,那我不耽误你了,你赶紧去吧!”
“没关系啊,为了你都值得。再说你以后可以和我一起勤工俭学啊!每天呆在寝室多无聊,我们两个一起努力,很快就能还清我的助学贷款。”
那男孩说着话,并笑着看向周嘉佳。周佳佳没来得及细品那个男孩话里的意思。她被一种讨人厌的压迫感俘获了,她整个身体都在往后退缩,那个人离她的脸最多只有10厘米远,那男孩咧着嘴巴,露出一嘴杂乱无章的牙齿,周佳佳看到那男孩的牙上塞了青菜,才明白男孩吃过饭来的。为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叫屈,同时警告自己不要再答应谁饭点的约会,决定权在别人手里,无论你吃不吃饭都会很尴尬。可那个男孩看周佳佳一直后退,以为她害羞,就顺手揽住了她的腰,并吻了周佳佳的后脑勺。
周佳佳吓了一跳,整个人跳了起来,离那个男孩有三丈远。像是有一盆冰水劈头盖脸地泼下来,周佳佳心里所有的雀跃、欢喜,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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