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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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富岳家的次子开眼了，在三岁的年纪，不管背后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这个年纪开眼在宇智波家族里简直闻所未闻，一时间宇智波所有人都在感叹，不愧是族长的儿子。

原本鼬珠玉在前，对于天赋较次的佐助没有太过关注，没想到却是他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

原本早早准备去工作的富岳也破天荒请了一天假，他兴奋又自豪地夸奖着佐助，称其不愧为自己的孩子。

至于鼬，是等到晚上，父亲和来拜访的所有人都离开，一切平息后才去看望的佐助。

“哥哥，我已经开眼了，以后我还会变得更厉害！”佐助对于自己开眼也同样很兴奋，虽然导致这样的理由难以启齿，但写轮眼比什么都重要。

鼬还是温柔的笑着，他戳了戳佐助的额头，毫不犹豫地点头，“佐助

，我为你骄傲。”

两兄弟和谐美好相处了一会儿

，等到佐助实在撑不住、筋疲力尽睡着了，鼬才离开。

出了房门，毫不意外看到了坐在院子里等着的曦。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鼬直接坐到了曦的旁边。

“我吗？”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我本来是打算去看一看佐助的，不过他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吧。今天都让他被刺激地开眼了，玩笑开得有点过分，应该好好向他道歉的。”

说着话，曦抬眼看向鼬，却见到他对她投来诧异的眼神，虽然很快就收敛下去。

“曦……不为佐助高兴吗？”

“高兴？”曦百无聊赖的想了想，"应该是高兴的吧？毕竟今天开始有很多人来看望佐助，还夸他是绝无仅有的天才，就连富岳叔叔也很高兴，包括佐助自己……但是……”后面该怎么说呢，明明所有人都在乐见其成。

曦难得有点恹气，叹了口气，将脑袋埋在膝盖上，垂着眼，手指一点一点地在地板上比划着。

鼬从没看见曦这个样子，抬头扫了一眼被乌云遮挡的月亮，随后摸了摸曦的脑袋，“曦，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但这确实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你开的玩笑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佐助因为这样的小事开眼却令人庆幸，至少是令我庆幸。”

没有被完全遮住的月亮往地上透下清冷的月光，粼粼播撒在院子里的每一处，忽地，鼬想起来，自己开眼那天，同伴死在自己身前的身影。

鲜红的血液洒了遍地，明明不久前才和自己说笑的同伴，措不及防间被杀，尸体瘫倒地面，而他只能眼睁睁，悲愤绝望看着同伴一点点变凉。

宇智波的人想要开启写轮眼，必须经历强大的刺激，而他庆幸着，佐助，不用经历他经历的事。

空气一时间变得很安静。

忽然，曦拍开鼬的手，站了起来。她埋着脑袋，鼬看不见她的脸，只能听见她故作平静的声音。

“鼬哥，你们应该责怪我的，应该在佐助开眼的那一刻，意识到才三岁的他真的很气愤很气愤，意识到佐助其实遭受了非常大的刺激，意识到他需要安慰，意识到我做的事情是多么过分，应该教训我，责怪我，告诉我要好好爱护兄弟。”

“而不是所有人都在高兴，高兴他开了写轮眼，成为宇智波家族厉害的天才，高兴他可以更好地为家族付出！也不是庆幸他以后可以不必去经历更严重的事。”

“对你们来说，让佐助被刺激开眼的玩笑，是一件小事，但对我来说，绝对不是！”

由于自己也开了眼，所以曦大概能够猜出，写轮眼开启的条件是什么。

在曦的话落下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鼬被打开的手停在半空，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良久以后，他又再一次想起，当时父亲听到他开启写轮眼后，只是祝贺了他，完全没有在意他刚刚才经历了同伴的死亡。

停了好久的手终于打算放下，他抬眼，心疼泛出，此刻的他终于清楚意识到，曦一直以来，到底是以怎么样的态度来看待的这个世界。

正打算说些什么，却看见曦下一秒抬头，握住他还没有落下的手。

“鼬哥。”曦灿烂的笑着，柔软漂亮的脸庞耀眼无比，好似刚刚一番故作平静的激动都只是幻觉。

只见她牢牢抓住鼬的手，冲对方狡黠地眨了眨眼，“但是我知道这不是你们的原因，也不是我的原因，而是这个世界从头到尾，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你们每个人都已经习惯了。”

“但是我接受不了，所以，我一定会改变它！”

“一定会！”

她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明亮坚定，此刻，更是多了以往没有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