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我不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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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经纪人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不好的猜测浮上她的心头。姜晴此刻忽然本能地希望时间停下，抗拒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可程晔接下来的话却迅速掐断了她不切实际的愿望。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展露出焦灼的情绪，直问她：“有人在网上发帖，爆出你爸爸在坐牢，这事儿是真的吗？”
“什么？”姜晴心里一惊，不敢置信反问道：“他们怎么会知道？”
“所以是真的？”电话那头沉默一秒，随后程晔暴喝一声：“姜晴你她妈疯了吧？这么大的事你不提前和我通气儿？”
“……”
怎么挂断电话的，她已经记不清了，她浑浑噩噩地跟经纪人解释完事情原委后，才点开微信看程晔发来的那条爆料。因为手抖，点了两三次，她才打开那条链接。
《最近风头正盛的港圈小花是杀人犯的女儿？？？》
正文什么都没有，只是表示是听说的，不保真。
可光是这个标题就足够有噱头，刚发出去就有了一排回复。
【？拉屎拉一半的瓜主都要被我枪毙】
【不会吧？楼主人脉姐，什么来头？这么劲爆吗？】
【只有我一个人从她出道就很讨厌她吗？看起来就很装。】
【楼上+1。】
她又往后翻了翻，前面基本都是等着吃瓜和粉黑吵架，真正的转折是一张几年前的照片——判决结束后她扶着妈妈离开法院门口的侧影。
【woc，ip正确！！】
【香港人脉都来了？！！】
【所以是真的？】
【楼上白痴，爆料的楼主指向性这么明确，不保真会被明星告到坐牢赔死吧。这张照片一出，这料99%跑不了。】
【好恶心啊我去，杀人。】
【妈呀内娱是在收破烂吗这也要？滚回香港去吧。】
再往后面，就全是对她还有她爸爸不堪入目的辱骂。姜晴眼里迅速泛起一层水雾，直直地砸在手机屏幕上。姜晴拼命地擦着屏幕，却怎么也擦不干。
尽管看不清，可反着白光的屏幕上映出的一排排黑字，此时和过往的指点辱骂声扭曲到了一起，不断在她耳边回响放大，像无孔不入的魔音，顺着她的耳道钻进了她的脑海中。
房间里除了她以外空无一人，可姜晴却像替她爸爸站到了五年前的被告席，接受着沉默的审判。
她双手紧紧堵住自己的耳朵，却依旧挡不住脑海中尖锐的谩骂侮辱。她哆哆嗦嗦地移到门后的角落里，双手抱住头崩溃嘶喊：“不要再说了！”“不是那样的！我爸爸他不是杀人犯，他不是。”
掉在地上的手机铃声大作，可她却一点也听不见，放任它一遍又一遍地兀自响着。整个人陷入了两股无形的力量撕扯中，几欲爆炸。
直到听到楼下大门传来的重重摔门声，她才回过神来，看到屏幕上第一行纪臣十几个未接来电，她不知该用什么面目面对他，下意识的逃避让她第一时间选择将卧室门反锁。
他肯定知道了。
阿臣会怎么看她？会不会也像其他人一样，觉得她恶心？
五年，明明她已经瞒他瞒得很好，明明再有几个月爸爸就可以出狱，明明很快就能好，可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时候让他知道，这样不堪的过去。
没过两分钟，身后的门锁转了转。察觉到被锁住后，纪臣焦急的声音顺着厚重的实木传了进来。
“姜姜，你把门打开！”
她没作声，身后的砸门声更闷更沉，纪臣焦躁得不行，“新闻我看到了，你先开门让我进去，姜姜，姜姜！”
不论怎么喊里面都始终无回音，纪臣低咒一声，转身朝楼下跑，直接爬墙上了二楼卧室的阳台。
眼见着她要跑过来关上阳台，纪臣毫不犹豫直接把手伸进去阻拦。
门触碰到阻碍物弹开的一瞬间，他也被夹得闷哼一声，趁着她愣神瞬间直接用力推开，跻身进去。
出这么大的事，她电话一个也不接。纪臣一路飙车回来，本来就急的不行，见她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他拦在外面，心里那股无名业火猛地窜起，抓着她的手腕呵道：“姜晴你她妈是不是——”
结果一见她抬头后红肿得不行的眼眶，剩下那半截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勉强保持着最后的理智问她：“爆料里说的到底怎么回事？”
姜晴魂不守舍看着别处，漠然回他：“网上不是都有了吗？”
“我不信别人。我只听你说。”
最后五个字，他说的很轻、很慢，却不亚于在她风浪翻涌的心湖投下了千斤顶。
这样被人无条件的偏袒信任，从来都只有他会毫不吝惜地给予她。
当年姜云去世后，为给她治病带来的债务却没有一笔勾销。
姜云去世那天，她心力交瘁，没撑住累倒了，被许梓轩先带回了坪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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