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擂台赛谢容打得不算艰难,但也绝非那么简单。
若不是自己重活一世,以成年人的毅力和认识力来学习剑法,日日不缀。仅仅靠一招“蓬溪”和从沈明山那边学了一半的“太极金线诀”不足以让他对付青蔼门的翳叶之术,更不用说那位名不见经传的黑衣散修。
在初一交手时,谢容就已经发现,他的剑法娴熟无比,气息恒常,不见紊乱,更可贵的是出剑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正好是直入命脉的力道,不深不浅,一剑破元。
第一次参加此等仙界中的盛会,便见这修/真/世界中高手如云,个个不凡,皆非等闲之辈。未曾显名者已是这般,要是众人口中的传奇……他脑海里突然掠过一个青色的身影。
不知道他的实力如何。
秉承知己知彼的想法,谢容纵身跃到空中,静静环视着广阔的金峦台。此台宽广九千余,其上散落着大小五十个擂台,每个擂台上面流转着金色的光晕,是瀛洲长老们挥手洒下的气墙。气墙四周拥着各色衣衫,正是围观的各派弟子。
谢容不必费心去找那个青色的身影,他遥遥一望便见一千丈开外的一个擂台周围挤满了各路修士,里三层外三层的几乎挤得水泄不通,热闹异常,更有人掐诀飞到空中,漂浮着身形观望。
谢容御剑飞了过去,见地上已无落脚的地方,便干脆抱手站在剑上看。
底下的人群中有人看到了蓬山首徒,顿时波澜四起。尤以各门派女弟子意味不明的笑声最为瞩目。
他凝了凝神,两片薄唇紧抿,仿若未闻,自顾自地盯着台上打斗的两人。
楚鹤青的比赛进行至中程,东溟派一位卓绝的弟子已败下阵来。现在和楚鹤青平分秋色的是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只是他蒙着面,谢容无法窥见他的容貌。
此刻正是双方对峙阶段,气氛如同凝固了一般,两人呼吸几乎如琴弦紧绷,稍一动便会铮然长鸣。
谢容忽觉一阵灵气波动,回首去看,便见是同门何秭归御剑前来,他已经比完了自己的那场,身上受了两道小伤,所幸还是拿到了明日比赛的资格。
“是楚鹤青和……”何秭归一时噤了声,蹙眉凝思了片刻,自言道:“看这打扮,他不会是…”
谢容最见不得人说话说一半,便微微皱起了眉。
何秭归从自己的乾坤袋里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谢容眼角瞥过他乾坤袋里一处明黄色的书角,今日似乎在哪见过。但未及细想,先径直接过他递来的书。
但见靛青色的封面上有五个精致的蝇头小楷—《姑射子野谈》,是俗界的读本。
谢容随手翻了几页,心中便有了个大概。
自古以来,修真之道便常常是虚无缥缈的传说。世人有欲成仙者,或是服五石散,饮仙人酿,烧制金丹;或有餐风饮露,不食五谷,练气修灵,但最终能成功踏入此道的,寥寥无几。有的人终其一生都得不到凝聚的灵气。
《姑射子野谈》里记录的便是这些真假参半的修真野史。
但是若有最上乘的特质法器,即便是灵根微弱……
他的思绪被台上突然飞出的十几片火焰般的符咒打断,回神间,漫天的符咒已逼到楚鹤青身前。
楚鹤青目所能及处是一片凌空的火海,火符驱驰往来,任由人意。
符上之焰非同寻常,由内芯到外焰烧得通红,他心里清楚这是太上老君三味真符。但能用此法器者,修真界中只有一人的弟子,这人虽蒙着面,此番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
蒙面之人手执罗盘,枯干的双指在上面描画着难懂的符号,那些火符便散了开来,呈包围之势向楚鹤青涌去。
楚鹤青十指覆上七弦,右手轻轻拨动上面的六根琴弦,深墨色的琴身之上袅袅升起一束蓝烟,左手也做此法,便另有一束蓝烟升起。楚鹤青十指转急,琴声越来越急促,片刻之间已有数烟升起,随着楚鹤青身形往来,笼罩在火符之间。
符上的红焰转而变紫,全在意料之中。他猛地松开左手,右手用力一拨弹,台上蓝烟顿消,一片清明。
就见他伸手撷过一片“紫符”,擂台之下一片吸气声,就连何秭归脚下的剑都惊得倾斜了两分。
“瀛洲剑法中的“生烟”和“漱雪”两招竟被他用到了琴法中。”
谢容下意识地自言道。
本该灼人的火符,在他手中仅是微凉而已,他扔下手中紫符,那符纸顷刻便化成黑烟散落在地。
在楚鹤青的琴声中,片片纸符如失翅的蝴蝶,一一陨落。
蒙面的道士闭上眼睛,脸上的黑纱随着嘴巴的开合微微飘动。罗盘上的双指刻画出愈加繁复,精密的图案来。
只听得他当空大喝一声,倏忽睁开了双眼。
楚鹤青的头顶、足下、左右两侧凭空围起了一条长长的黄色符咒。琴音所及只撩起了一朵涟漪,稍一触及便被反弹了回来,震得琴上六弦动荡不已,发出撕破长空的声音来。
只有最后一根弦始终紧绷,一动不动。瀛洲弟子都知道,那是楚鹤青从来都不动的一根弦。
安抚了其余六弦。他容颜冷峻,清秀的眉头微皱,倒不是对手难缠,只是他意识到对方的种种招式像极了俗界的降妖之法,心中便不由有点恼怒。
黄色的符纸头尾相连,严丝合缝,根本没有什么突破口。
只见它越来越近,最先触到的是琴尾白色的流苏,电光火石间便燃起了一阵青烟,变成焦黑一团。
照此下去,楚鹤青只能如瓮中之鳖被困死于其中,烧灼殆尽成为黑灰一抔。什么瀛洲不世出的少年天才,什么瀛洲主人座下关门弟子,全都是笑话。
谢容看到此等险境,虽然料到他必有后招,一时间也有些提起心来。这一局他看得透彻,心中便很明白,修为再深厚,单单借琴使气,要破黄符筑起的“铜墙铁壁”绝非易事,除非楚鹤青要有剑……
但是,他怎么可能有剑。回想刚才初见到那人,孑然一身,身前只横着一把精美的长琴罢了。
流苏被毁之后便轮到楚鹤青的衣袖,青色的衣袍上燃起了青烟,发出刺鼻的气味来。他略一垂眸,下定决心般抿了抿唇,反手抽出了第七根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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