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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大学的期末周在十二月初就已经结束。
等他考完，姜晴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答应了约会邀请。
但纪臣之前实在是太过高调，她害怕他弄出什么非常惹人注目的安排，所以要求纪臣答应这次的约会由她来决定行程。
听到这个要求，男孩眉头蹙起，不服气和她讨价还价，试图争取主动权：“一般都是男生来决定第一次约会去哪儿玩什么的。”
姜晴微微一笑，“男女平等。”
“不对，那至少每人一半决定权，”他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不然不民主。”
“不行，我不信任你的品味和喜好，”姜晴收拾好自己的随身东西，将店门关好落锁，随后轻轻点了下他的肩膀，有恃无恐威胁他：“再说我反悔了，你带着你的安排邀请别人吧。”
听到这，他有些不甘心，烦躁地薅了薅自己额前的碎刘海，但片刻后还是妥协，有样学样威胁她道：“行，姜晴你最好有什么别出心裁的想法。我等着看你的品味比我好到哪儿去。”
他想了想，又强调了一下：“先说好啊，要是我不满意，那这次就不作数。我们还要再重新来一次约会。”
“……”姜晴翻了个白眼，哼了声，自信满满地放话：“等着瞧好了，我一定让你满意的不得了。”
坐上小巴时，纪臣斜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所以，你非常有品的约会就是带我去赶集？”
话里的怀疑意味浓得都要淌出来了，让姜晴瞬间挺起小胸脯，捍卫自己的约会计划：“你懂什么？这是圣诞集市，不一样的，非常好玩，你有点耐心！。”
说完，又问他：“赶集是内地的叫法吗？”
纪臣昂了下，就在这时，车子经过一个大弯，司机猛打方向盘，让姜晴顺着惯力撞进了他怀里。他下意识扶住她的腰，等车身稳定后又立刻松开了她。刚想低头对她说话，却不料姜晴此时忽地抬起了头。
“不好意思——”
“嘶。”
纪臣捂住下巴，察觉到了唇瓣上的点点咸腥，估计是刚刚她这猝不及防地一下让他牙齿把嘴唇给磕破了。
看到他嘴唇中间冒出的红色液体，姜晴大惊失色，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一下没注意。”
“没事、算了，有纸吗？”他低头觑她的眼神满是无语，声音也含糊不清，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撞狠了咬到了舌。
姜晴连忙从包里拿出纸巾，急急忙忙想要给他擦，结果刚碰到他的唇瓣，忽然感觉不太对，又想把纸巾塞回到他手上，可纪臣却不肯接，只是扬了扬下巴，意思十分明显。
毕竟是自己害的他。
姜晴纠结了一秒，没多说什么，只是顺着他的意，食指带着纸巾轻柔地摁在了他的下唇上。
就在那一瞬间，她感受到身旁这人身体僵住。
而她手下，是很奇异的感觉。明明这人看起来又硬又冷，跟个刺头一样，可唇瓣却那样软。
她无意识地又摁了下，像在玩儿一样，就听见少年轻嘶一声，随后狼狈躲开她的手，整个人转向车窗那边，直接拿纸巾大力擦了几下而后团成一团捏在手里，粗声粗气说：“好了，没事了。”
姜晴想起自己刚才鬼使神差的动作，后知后觉有些尴尬，她也微微将身体偏向过道，目光专注地看向对面。
就这样过了大概一分钟。
直到过道那侧的阿叔实在受不了她电灯泡一样炯炯有神的视线，打断她：“小妹啊，不好意思，但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看着我这边啊？”
“……”
身旁传来一声熟悉的嗤笑。
热气顺着血液直窜姜晴脸颊。她立刻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看着前面，盯着前排黑糊糊的后脑勺眼神坚定得可以入党。
还算这人好心。嘲笑够她后，纪臣突然拉了拉她的头发，视线中随即出现一只白色的耳机。
“要不要听歌？”
虽然是询问，不过他也没有征求她意见的意思，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一下她耳侧垂着的头发，下一秒她的耳朵里就传来了一阵舒缓的音乐。
冬日港岛也并不寒冷。
顺着车窗开着的缝隙，一阵微风吹来进来。路灯昏黄，随着车子的节奏明明灭灭，和耳机里的声音一道，组成了一首安眠曲。
在小巴的走走停停中，忙了一天的她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糗事，困意上头，眼皮也越来越重。没过多久，她头越来越低，却睡得并不安稳。摇摇晃晃间她哼唧了两下，下一刻头挨上了一处依托的地方，随后彻底陷入了梦境。
再次睁开眼时，小巴的乘客已经寥寥无几。
姜晴看着通往海边越来越开阔的街景，原本还睡得迷糊的脑子瞬间清醒。她弹起来，坐正身体，看着身边单手拿着手机看球赛的男生，质问他：“你怎么不提醒我？这下都坐过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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