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震天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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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满福早市，自打前一日秦芳芷透露了想要开一间铺子的打算，今天过来吃饭的食客竟然比过往几日还要多。

大伙儿除了买吃食，都还有一个共同的目的：且问一问新铺子选址在何处？

“诸位别急！还未定呢！”

秦芳芷忙活着手里的猪肉花卷，因为前几日对花卷表达思念之情的食客太多，她想了想，今日放弃了饭团，匀了一个位置出来给放花卷的蒸屉。

“老板，这番茄饭团要等到何时才会再上？”排了许久好不容易排到摊子前的食客一看放饭团的木桶没了，立马露出惋惜的神色，但只一会儿，又乐呵呵地点其他早食去了。

“老板……来碗炮仗面，两根油条，两个麻球，两个花卷……”边程面无表情地在摊子上巡视一圈。

“今日没有饭团，客官要不要尝尝葱油饼？外酥里嫩，葱香十足，可好吃了！”秦芳芷招呼。

“不用。”边程不置可否地愣了片刻，最终还是摇摇头，接过平儿递过来的早膳，转头往平常自己固定的位置去。

排在他身后的是吴雨家的小厮，而吴雨这位大爷，不知道从哪儿寻了一把名贵异常的飞花黑木描金十二骨扇，甭管认不认识，见人就唰得展开，大冷天的，倚在餐车边上，扇子虎虎生风，刮得秦芳芷都打寒战。

“老板……”边程抬头，木木地对上吴雨揶揄的眼神，咬了咬下嘴唇，又端着自己的碗回头：

“我家里做牙行生意，你若要帮……”

“不用不用！”吴雨直起身子，啪得收起自己的折扇，上手推着边程的后背赶人：“徐兄找你老子去了，何消得你这个儿子招呼？吃你的饭去！”

“什么？”秦芳芷耳朵尖，转头，长眉蹙起。

“哎呀！瞧我，说好了替兄弟保密来着！”

吴雨故作懊恼，用扇子在自己油腻腻的嘴唇上敲了敲，他刚吃完小厮递过来的猪肉花卷，听到秦芳芷问话，先警惕地扫视一眼在他身后专心致志吃饭的飞影和岁云，鬼鬼祟祟倾身上前：

“你放心，铺子的事情，徐兄会替你置办妥当的，绝对靠谱，不消你操心！”

“这不妥！怎么能麻烦他呢！”秦芳芷示意平儿接受她手上的活计，用白布擦了擦手，跟吴雨走到一边。

正在啃葱油饼的飞影和岁云咬着油饼对视一眼，两人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前者努力把嘴里的东西一股脑咽下，用手捶了捶胸口，对岁云比了个手势，消失在人群里。

后者，还没等吴雨把话说完，拦腰抄起他往一边去。

经过这么几趟，吴雨已经彻底放弃反抗，他努力伸出手，唰得展开手中的扇子：“那便说好了，老板，我会去约徐兄！！！”

拖着尾音的呐喊声还没有落下，突然，地动山摇，随着一声虽然来自远处，但是足以震彻西北的响彻云霄的爆炸声袭来，人群中爆发出尖锐的叫喊声。

随着脚下大地的震颤，餐车大锅中的热油也跟着左右摇摆，逛早市的食客一时间站立不稳，有的条件发射一般地拉着身旁的家人友人撒腿就跑，有的吓得立马抱头原地蹲下，看着身旁凌乱纷繁的人影，用手推搡着以防被踩踏。

“打仗了？！”

“是不是又打起来了？！快！卢四家的，快回去通知通知你娘，收拾东西逃地下去！”

“走走走！哎哟！你这个瓜娃子，还愣着做什么哟！快点家去！”

“老板！收摊子！收摊子！”吴雨这时候倒显得分外男人，他使劲挣脱岁云的钳制，大跨步溜到秦芳芷的摊子前，手上的扇子都顾不得，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扔到了地上。

他招呼跟着自己的呼啦啦一大众小厮上前帮忙一道收拾，边忙边念叨：“你可不能出事，否则徐兄非扒了我不可。”

“不是，我！”秦芳芷刚想伸手反驳，整齐划一的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为首的人秦芳芷认识，是徐把总，就是那个牵头布粥的平城首富马家四姑娘的夫婿，他率一队驻军一溜小跑过来：

“莫慌莫慌！不是我平城中事！”

“赶急忙慌的跑什么！撞着人了，回来！”他一把揪起撞到他身上去的，跑得跌跌撞撞的一个小娃娃，那小娃娃被吓得慌了神，对上徐把总那张下巴底下还有一道刀疤的脸，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徐令不耐烦地把人丢下去，孩子的母亲眼中含泪，急忙哆哆嗦嗦上前，抱住孩子退了下去。

“敢问……”秦芳芷出声：“军爷，这声响是何事？”

她心里猜到了大概，岁云有一次同她提过，他们黑骑的其他兄弟们何在。当初她还问这样机密的事情怎么就能毫无防备地说于她听。

岁云倒是一脸无所谓：“少主公吩咐了，对夫人，不必瞒。”

“不晓得！反正不是咱们平城的事情！”徐令皱眉，面前这个黝黑的小姑娘，看上去精瘦精瘦的，一点也不像他们北方人，逃难过来的？

他瞥了眼摊子上的招牌：

“小美早餐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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