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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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下苍军还在修月城外，虽说一时打退，但苍军势大，王二将军又想着以军功在苍国朝堂上博更多的权力，想必也会在重整军马后再度进攻修月城。

今日王大将军被杀的消息，定会在明日送达至军前，若不是意外，王二将军必定会临时指派一人会大将，自己则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苍都，大将军之职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不过，说到底太后的娘家是王家，就算死了一个王大将军，后面还会有无数个王家。

这么多年来，太后对权力的追逐，让她早尝到的甜头，所以只要皇帝一天不亲政，她就可以多掌一天的王权。当然，就算皇帝长大成人，不见得她会归权。

如同那人所说，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全杀了。

李长源想了想，在姜柔耳边低声道：“借刀杀人！不过，倒可以从中利用。”

姜柔点点头，心中有了主意，“进宫去！”

二人纵身越过宫墙，顺着荣义王所指的方向，很快找到了太后寝宫。此刻苍国小皇帝也居住在太后寝宫里，按太后的说活一来可以照料皇帝，二来也可以随时教导。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对政事一窃不通，谁管好的他的吃穿玩，他就会认为谁对他好。这会小皇帝正在太后寝宫里玩的不亦乐乎。

姜柔走进寝宫时，小皇帝看到了，他还以为是其他宫里的宫娥，只是淡淡地说：“太后今日不处理政事，只陪我玩。”

太后寝宫并不是很大，入了宫门后是一道雕着双龙的影壁，影壁后是寝宫正殿，左殿为皇帝居住，右殿为日常接见大臣之所。

姜柔和李长源缓步来到影壁后，见太后端坐于右殿，直到二人走进殿内，太后才抬头看到二人。

“你们是何人？胆敢闯入太后寝宫，来人！”太后见二人面生，又见李长源手中提着长剑，料知二人有所图谋，急忙呼唤。

李长源立于殿门口，身形未动，手中长剑自主脱手而出，“叮”的一声穿入太后身侧的茶桌上，吓得太后身形一抖，开门见山道：“太后是想死，还是想活？”

太后一喝之下，外面并没有人进来，便知寝宫内已被人控制，略一紧张后镇定下来，“荣义王派你们来的？”

“戎苍两国本世代交好，为何太后要再起干戈？”姜柔问道。

“你们是西戎来的？”太后此刻才明白二人身份，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书案前，从一推奏章、书信中翻找，不一会儿拿着两个外面没有写字的信来到姜柔面前，“又有谁愿动刀兵？贵国有人相托，想借我苍国之兵，行窃君之事。”

姜柔接过，取出里面的信，字迹工整，信中所说与太后所说并无出入。这封信与凉国皇宫里获得的信又不一样，最后直接有落款，写信者赫然就是监国姜茂。

本来在凉国时，她还不愿意相信西戎卖国求荣者是他，但无论是从凉苍两国的信件之中，还是从西戎日常粮草调度以及国事处理上，多少都能看到有姜茂的影子。

当年，王叔力挺她为国主时，姜茂便联合多名朝臣反对，言天下之大从未听过女子为国主，他想成为国主，所倚仗的不过是先国主曾收他为养子，于是便以先国主之子身份自居。

眼下苍国虽是太后作主，但若真的如荣义王所说直接杀了太后，苍国皇权从太后转移至宗室，无非是换了一个人而已，是否真的对西戎有利，还未可知。

想到这里，姜柔道：“权力既是好东西，也是要人命的东西。你我都是女人，却偏要卷入权力的漩涡之中。荣义王劝我杀了你，敢问太后，我是杀，还是不杀？”

“荣义王狼子野心，吾早知他居心叵测，没想到居然真敢以下犯上。这也难怪，冷落了宗室，他们必有异心。”太后叹道。

姜柔看着手中的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一剑给她来个痛快，见一旁的李长源也一直沉默。不一会儿，从外面跑进来两人，一人便是苍国小皇帝，而另一人则是荣义王。

小皇帝见二人持着剑，先是一惊，但却并不害怕，大声质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拿剑对着太后？”

荣义王将小皇帝拉到身后，在他耳边低声说：“这两个是宫里请来的侍卫，是想逗皇上和太后玩。”

那小皇帝一听大家是在玩，便没有再放在心上，转身又跑了出去。

此时太后寝宫内外来了很多侍卫，但这些侍卫都没有进殿，姜柔心想，这些侍卫定是荣义王带来的，从怀里摸出王大将军的印信，递给荣义王。

荣义王再次见到印信，两眼瞳孔大开，眼神中流露出极度渴望，一把便抓走了印信，放在烛火下仔细端详。

看到这里，姜柔决定不杀太后，若真是杀了太后，一来落下实柄，倘苍戎两国战事再起，祸因定是杀太后一事，再者不杀她也是有好处的，有太后从中制衡，苍国朝堂不会一人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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