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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煜趴在龙案上批折子,狼毫悬在"御史台弹劾北狄使团"的奏报上方,脊背的鞭伤隔着三层纱布仍在灼痛。案头狼首匕首的红宝石眼睛映着烛火,恍惚间竟与阿史那云鬓边散落的珊瑚珠重叠——自马球宴后,她已三日未来鸿胪寺请安。
"陛下,北狄公主求见。"暗卫青禾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她...带着金创药。"
羊脂玉佩在腰间硌得肋骨发疼。萧承煜想起昨夜太医说"鞭伤需每日换药",而阿史那云小臂上的伤,此刻该结痂了吧?他忽然攥紧狼毫,墨汁滴在奏报上,晕开的痕迹像匹踉跄的狼。
"宣。"
殿门推开的刹那,珊瑚珠串的轻响混着草原奶酒的气息涌进来。阿史那云穿着素色襦裙,却在领口别着北狄狼首银饰,袖中露出半截羊皮纸——是他前日让人送去的《北狄风物志》批注。
"陛下在躲着云儿?"她径直走到案前,看见他握笔的手在发抖,银铃随动作撞在龙案上,"太医说您受了风寒,可云儿知道,是醒龙鞭的滋味不好受。"
萧承煜猛地抬头,撞进她琥珀色的眼睛里。那里映着他苍白的脸,还有未干的泪痕——不知何时,她竟连他受刑的事都知道了。喉间突然发紧,他想起十三岁在冷宫,第一次被太后责罚时,也是这样的寂静,唯有老鼠在砖缝里啃食月光。
"我带了北狄的雪龙膏。"阿史那云从袖中摸出羊脂玉盒,指尖划过他绷紧的肩颈,"当年母妃征战受伤,都是用雪水混着狼毒草叶敷的。"忽然顿住,声音轻得像柳絮,"是不是很疼?"
少年皇帝闭上眼,感受她指尖的温度漫过纱布。雪龙膏带着草原冰雪的清凉,混着狼毒草特有的辛辣,将脊背的灼痛压成温柔的钝响。他听见自己说:"比你小臂的伤轻多了。"话出口才惊觉,原来那日马球场上,他竟连她伤口的位置都记得。
阿史那云忽然轻笑,珊瑚珠串蹭过他手背:"陛下可知,北狄的狼受伤后,会互相舔舐伤口?"她指尖掠过他后颈未被纱布覆盖的皮肤,"因为狼知道,疼痛不该是一个人的事。"
殿角铜漏滴答作响。萧承煜望着砚台里晃动的烛影,看见两个交叠的影子——一个戴着狼首银铃,一个别着蟠龙玉佩,在宣纸上投下模糊的剪影。他忽然想起太祖皇帝的《王会图》,蟠龙望北的眼瞳里,此刻正映着草原的星子。
"云儿,你母妃让你来大周,究竟是为何?"他忽然抓住她的手,羊脂玉盒"啪"地落在龙案上,"是探我虚实,还是...另有所图?"
少女的眼睛骤然睁大,腕间银镯硌得他掌心发疼。窗外夜风掀起殿角纱帘,露出她发间新缀的珊瑚珠——正是马球宴上散落的那几颗,被她用银丝穿成了三叶草的形状。
"母妃说,要我看看笼中蟠龙的爪牙。"阿史那云忽然反手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指尖按在自己小臂的伤痂上,"可云儿看见的,是条宁愿撞碎金丝,也要替狼崽挡住藤鞭的傻龙。"
更鼓敲过三更,太极殿的烛火忽然明灭不定。萧承煜望着她发间的金箔——那是从太极殿檐角捡的,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他忽然想起密报里说,北狄新君在国书中将"君臣"改为"兄弟",原来早在那时,草原的狼便已将爪子探进了金銮殿的砖缝。
"明日随我去祭天。"他忽然松开手,从案头抽出幅画卷,正是被血珠染红的《王会图》摹本,"太后要我在祭天仪式上重申'华夷之辨',可太祖皇帝的蟠龙,从来都望着北方。"
阿史那云盯着画卷上蟠龙血染的眼瞳,忽然摸出狼首匕首,在自己掌心划破道血口。鲜血滴在蟠龙爪子上,竟与他脊背的鞭痕形成奇异的呼应:"北狄狼的血,能让蟠龙的鳞甲更坚硬。"
殿外,暗卫的脚步声忽然逼近。阿史那云慌忙用帕子裹住他的手,珊瑚珠串却勾住了他的袖口,露出半截渗血的纱布。她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陛下可知,祭天仪式上,太后准备了什么?"
萧承煜望着她眼中的警惕,忽然想起青禾今早的急报:太后命礼部在祭天仪轨中增加"外邦贡使跪叩"的环节,明着针对北狄使团。他忽然轻笑,指尖划过她腕间银镯:"我需要你替我做件事——当赞礼官喊出'四夷咸服'时,把这个系在追风的鬃毛上。"
他掏出个小锦盒,里面是枚刻着北狄狼首与大周蟠龙的双联玉佩,正是太祖年间与北狄结盟的信物。阿史那云愣住,想起姑姑曾说,这枚玉佩本该在二十年前的和亲礼上出现,却因母妃的死而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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