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下下敲着喻星洲的脑袋,仿佛找到了世间最好的鼓,嘴角奇异地裂开,做出开心的表情。
喻星洲迟钝地捂住头:“这是……什么?”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木偶娃娃,不用丝线操控也可以自己动。
谢岚意偏头看了一眼,抬手捏住它越咧越大的嘴,它的小眉毛便压了下去,挥舞着手脚反抗。
“是你所有情绪的具象。”她松开手,木偶娃娃跌在凌乱的床塌上,片刻后咕咕地诡笑起来。
喻星洲不解。
谢岚意伸出一根手指给小木偶翻了个面,被褥那团湿痕清晰落入二人眼中,小木偶撅着屁股,费力地用小手小脚撑起身子,重新扑入濡湿的被子里打滚。
那是他们的……
喻星洲的脸腾然烧了起来。
谢岚意盯了小木偶半天,眼神古怪地在一大一小身上打转,摸着下巴迟疑道:“原来你喜欢这个。”
奎木沾染喻星洲的血,雕刻出他的模样,这是炼制寻常血偶的第一步。可她想要的,是能具象喻星洲情绪的木偶,而非操控他杀人的傀儡。
他总将心事藏得很深,明明有所反应,却偏要装出一副厌恶的模样,抗拒着亲近,不愿与她一道沉沦,她太想见到他欲罢不能的乖顺模样了。
她伸出手,捺在小木偶的肚皮上,轻轻挠着,逗得他摇着身子咯咯地笑。
喻星洲却笑不出来,腰腹处升起酥麻的痒意,谢岚意的手仿佛落到了他身上,他能清晰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
他绷紧了身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谢岚意笑着,指尖往下滑,轻轻一揉,他立时变了脸色,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喘。
“不记得了?”谢岚意道,“昨夜它也在,沾了你的东西,从此以后,它便与你共生了。”
魔族总有很多奇妙的好东西,玩起人来保管要命,喻星洲软下身子,只那么一下,他连眼神都有些涣散。
她撒开手,一拂长发利落地下榻,昨夜战况激烈,寝殿一片狼藉,目光落在妆台上时,她忍不住“嘶”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按了按腰。
笨蛋喻小六。
她真的要找个魅魔好好教一教他了。
没好气地摩挲着妆奁尖锐的棱角,她拧开小锁。
过几日是魔族最大的节日,作为魔君,她必须露面与民同乐。半年前她仓促登位,只潦草布告魔域,并没有举行大典,这一次节日她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了。
为此魔侍新进了钗环和衣裙,可她早已不讲究这些,东西归置起来多日,她还是第一次仔细观摩它们的精巧。
她从铜镜里看喻星洲,朝他招手:“你过来。”
喻星洲不理她,垂着眼睛自顾打坐养神。
里衣的系带被她扯坏了,纵使他穿得再小心,也免不得要袒露出腰腹的薄肌,谢岚意喜欢他的身体,骨肉匀称,肩宽腰窄,双腿环上去时,会生出掌控了他的巨大满足。
哈,生气了。
谢岚意歪着头看他半晌,他依旧死倔着一动不动,长睫在脸上落下阴影,一点都不抖,果真整个人都沉定下去。
她觉得有趣,思忖片刻,隔空将小木偶召到掌心,抚摸着它的长发,威胁般又唤了他一声:“喻、星、洲。”
青年无奈地睁开眼,却还是不动,紧抿的唇线泄露出一丝不悦。
谢岚意理所当然地吩咐他:“帮我梳头。”
木梳子往妆台上一拍,他的目光顺势掠过去,她手指纤长,留着两分杏仁状的长甲,难怪把他抓得那么痛。
喻星洲闭上眼:“不会。”
谢岚意挑出一对耳珰戴上,淡淡道:“喻小六,你爹不乖。”
小木偶便扶着妆奁探头探脑往里瞧,用来贴花钿的珍珠极小一颗,木头小手捻起一颗,慢慢从脖子往下滚,直到胸前的某一处。
喻星洲再也坐不住,红着脸抖着嗓子喊“住手”。
谢岚意噗嗤笑出声,将那枚珍珠丢回妆奁,看他支着两条发软的腿往这边走。
他的手很好看,纵使不开心,挽起她的头发时力道也是轻柔的,她怔怔瞧着,想起十三岁时,她曾和他大吵一架,舅舅的书房成了他们的战场,盛着墨水的砚台被气怒至极的她砸在喻星洲头上,鲜血混着墨水从他的头顶淌下来,把她吓坏了。
她已然不记得当初是因为什么同他吵得那样凶,他生了一整日的气,谢瓒给他上药时,她不知所措地想要搭把手,却被他拂开。
她回房后趴在丫鬟怀里大哭,说喻小六再也不同她玩了。
结果第二日一大早少年便抿着唇来敲她的房门,头上缠着纱布,如往常一般替她挽发。
“你不生气了吗?”
“生气。”
“那你不会报复我扯我头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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