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跳伞和高速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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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的广播来得很及时，至少心里已经很烦的兰波不用再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马拉美扯东扯西了。

不再看向还在桌面上蹦跳的幻影鸟儿，兰波大步走出休息室。

客舱里马拉美已经换好了防护服，戴好了头盔。

而先跑出来的魏尔伦则余怒未消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没有半点动作。

叹了口气，兰波拿起两人的装备，走到一旁：

“还有三分钟就要到预定位置了，快换衣服吧，一会出舱可是会很冷的。”

魏尔伦仍没有回过头，甚至还在镜子里瞪了搭档一下，不过还是伸手接过了递过来的防护服开始穿了起来。

虽然一副超生气的样子，不过基本的配合和听话还是有的。

尽管被瞪了，看着还有着最低限度配合的亲友，兰波还是要求超低的感到非常欣慰。

调整完头盔内的对讲设备，确保三人处于同一频道，兰波又一次询问魏尔伦有没有什么问题而只得到点头的回应后，舱门打开了——

没有信仰之跃，也不需要犹豫，爆裂声中狂风卷入，巨大的气压突变直接将三人虹吸出舱。

狂乱的气流让整个视角都在抖动，飞机在眼前迅速缩小，整个视野只剩下全然的天空，连云层都在脚下。

这就是平流层底，生命绝迹之地。

为眼前通透的蓝色恍惚了短暂几秒，兰波在气流带来的抖动中控制了身形，开始左右巡视同伴的身影：

他需要确保三人的距离合适，在之后的降落中免于失散。

频道里马拉美的欢呼还没有结束。

不得不说，也许是有着超人能力的原因，超越者或多或少都带着点疯。

没有那个自己想第一时间听到的声音，兰波皱了皱眉，在扫视的同时开始慢慢调整自己的姿势。

直到看到那个维持着被吸出时姿势的沉默身影——

在愈来愈快的加速度中，魏尔伦更像是一块石头，或是什么更为沉默的东西，无动于衷地坠落而下。

兰波犹豫着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说些什么，他知道魏尔伦在做什么。

同样换成面朝上的姿势，兰波深深地凝望向这片透蓝的天空，看向对方也在深深凝望的天空。

疲于奔命的焦躁远去，呼啸的风声也低了下来，无边的空茫和渺小的自我在此刻达成和解，唯有世界是如此广阔——

真美啊，不是吗？

我应该有翅膀才对。

不需要这些所谓的保护，我也可以——飞翔于此景下。

甚至——太慢了。

风尚且太过柔和，阳光过于暗淡，应该更近才对。

回忆着来自“吉维尔”的记忆，憧憬着天空的人格式恍惚在这安宁到仅剩自己的纯澈中——

魏尔伦意识到现在是个好机会。

平流层的底部转瞬即逝，空气阻力也终于和重力加速度大概扯平，百米一秒的匀速阶段在他们坠入云中后开始了。

依靠重力异能，自己可以自由活动在这人类绝境中；而监管者，兰波就算有“彩画集”辅助，机动性也无法比拟操控重力的自己。

地点也很不错，德国的领空，还要忙于援救的法国也根本没空管自己，如果跑掉的话。

这里离捷克边境也很近，调整一下角度，再半路飞一会，直接去捷克那边，那更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脑海里已经构思好了跑路一条龙，然而实验体只是继续呆呆地凝望着迅速远去的天空，无动于衷。

这就是兰波这个时候给自己系上发带的目的吧。

真是及时的警告，不然这会自己已经离捷克不远了。

果然还是无法理解啊，兰波。

一边警告不许跑，一边又表明他动了手脚，藏下了所有的彩虹金属……

再等等吧，自己需要德国之行结束后兰波许诺的答案。

而离开的机会——

总会有的。

葱郁的森林夹杂在星罗棋布的农田中，在极速的坠落中地面快速接近，从万米高空坠落大概需要多久？

也不过三分钟多一点。

直到高度表低到几百米，低无可低，他们才打开了降落伞。

极速的扯坠下，选择了树林作为缓冲降落点的他们却没有经历注定狼狈的降落，而是在几十米高缓缓悬停，然后轻巧落地：

魏尔伦打开了“门”，逆转了他们所处的重力场。

“呀呼！你的异能真是好用啊。我还以为要滚几下呢。”完美的跳伞过程让马拉美的心情也相当愉悦，一落地就摘下头盔，快乐地向魏尔伦发表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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