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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笔以箕”、“多人唱和”、“抑或抬轿”、“神仙来时乘鸾,也可称扶鸾”……
叽里呱啦介绍一大堆,没一句听得懂的。徐成毓捂着头,闷闷道:“说人话。”
褚玉宣顿了顿,干脆把纸一展,铺平在桌面,择了只炭笔,悬握于手,凌空在纸面上。侧边看去,他脊背挺直,手臂舒展。面上松松垂下眼皮,似睁非睁,绷着嘴神情肃穆,周身一下沉静。
笔尖触及纸,开始飞扬舞动,写写画画。阴影随着笔端乱飞,乍一看挺能唬人的。徐成毓凑上前:“画的什么鬼符呢让我看看。”瞧了又瞧,“真的是鬼画符啊,我看不懂。”
褚玉宣唰一下睁眼,着实无可奈何:“让你看的不是纸,是我的动作。这便是扶乩,不过纸代替沙盘,笔代替木头,人也要两人。”
他把炭笔塞到徐成毓手里,再交叠上去,“喏,就是这样。”
徐成毓保持着胳膊绷直的姿势,不自觉在对边椅子坐下,也凌空于纸面。这动作,这场景,怎么这样眼熟?
忽地,她啊一声恍然大明白:“笔仙,是不是笔仙?”
“原来你称呼它为笔仙。”褚玉宣有些明白,“笔中仙吗,倒有趣。”
笔仙徐成毓也是玩过的,三食堂卖不卖蒸饺,晚班公交车会不会准点,问的都是些客观的,具有随机性,且无伤大雅的问题。至于一些唯心事,譬如命运感情,问也无用,指向的答案,不过是心里的投射。
她有些恍惚,世事无常,佯装风水师算命前,是不是该先给自己算算,笔仙或什么都好。如果知道是大凶……她眸光微微沉凝,扫过对面人,默默闭上眼。
如果知道是大凶,她当时一定穿一双好跑的鞋子,闪过刺入腰侧的刀,在现代完成学业,继续自己的理想。
“汝乃吾前缘,吾乃汝今世,若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宣纸脚哗啦皱起,悬停在纸面上的笔开始缓缓移动,先前,再后。一个半圆浮于纸上……
徐成毓强制停住手,睁开眼瞪着褚玉宣:“你用什么力呢。”
“你不是说续缘要画圈。”褚玉宣还闭着眼睛,睫毛打下一片光影,一副无辜样,“所以我就画圈了。”
她愤而开口:“我是对你说的吗,是对旁边小鬼小神说的好不好。麻烦尊重下人家,交出控笔权。”
咆哮完,连着深呼吸三四下,徐成毓才定下心来。猛然发现,如果三岁一代沟,他俩之间隔得是马里亚纳海沟。隔着时代的鸿沟,两个人要磨合的地方还有很多。
再一悲哀,九成九是自己要适应这个时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呐。
叹息着低下头来,却见笔下圆圈将要成型,她悄悄使劲补上最后一点,佯装有气无力道:“还在动,这么想画个圈啊。”
闻言,褚玉宣忽地一抖,浓黑眉宇拧起,压着眼皮,轻声道:“我没动。”
徐成毓手紧了紧,死死扣住笔。直到个不规则圆画完,二人手指触及处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湿腻腻的。她盯着那圆,似乎忘记闭眼的规则,悠悠问出第一个问题:“你是何佑贤,还是何有佳,或者,你是溺水而死的吗。”
笔停滞一下,不受控一划,扯出一道长痕,再一划,一个大大的叉似要刮破纸张,浮于纸上。
感受笔带来的力道,褚玉宣喉头发紧,没曾想如此简陋的纸笔也能唤来有灵识的东西,亏他以为玩乐而已。他游移片刻,终于问出埋藏心底的问题。
“笔仙笔仙,我娘临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谁。”
呼吸一滞,徐成毓慌忙闭上眼,明摆着问凶手是谁,不晓得笔仙知不知道,她肯定不知道。只想戏弄一下他,怎得把自己套进去,现在用力也不是,不用力也不是。
她心一横,受力于笔端,往自己的方向划拉长长一道竖线,再在竖线端打个对勾。接着,快言快语道:“三问已结,请仙回府,莫停莫留。”手一松笔也歪了。
褚玉宣睁开眼看向纸面,七杂八杂线条一混,险些看不出最后的答案。徐成毓用受指了指:“你看,线虽然扭曲了点,但是一个箭头。啊,箭头为什么指着我?”
她自言自语:“怎么可能。笔仙的意思会不会是我能帮你找到那个人?”慌乱抬眸,对上分不清情绪的眼。
半晌寂静,在她以为表演太拙劣被戳穿时,褚玉宣侧过脸,目光微沉:“笔仙的意思是要多仰仗你。”复又勾着轻浅的笑,“我不愿多麻烦你,但天意如此,说不准你能帮我解开这事儿。”
徐成毓连连点头:“我能帮到你的,如果与翠玉上的图案有关……”
“待日后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
褚玉宣淡笑道。他没说的是,根本没有“箭头”符号,一竖一勾的笔划不代表指向。与其相信扶乩能画出“箭头”,不若知道是对面人控着笔在动。
震了震精神,他归到正事:“陈家姊妹那如何,你一人应付得来吗。”
“一个人定不行的。”徐成毓不自觉攥紧拳头,按照控笔的力道,一个人控不过两人,唯恐露馅。瞟了一眼对面人,“你和我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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