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1998年春天,这个年代虽说不是穷得吃不上饭,但是当时的我家却也只是能维持温饱。

因为老家比较重男轻女我的降生是非常喜庆的事情。那时候虽说已经有了手机,却不是人人都能够买的起,那时候大舅用老式诺基亚给在外打工的父亲报了喜讯,父亲连夜地坐着火车往家赶。

只不过我与别的小孩不同,出生就不哭。这对于封建的农村来说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为了让我哭,医生在我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那时候没有汽车,整个村也只有几辆拖拉机,送母亲去医院的拖拉机是舅舅在村庄里借的,下面铺着几层破棉被,上面盖着两床,我与母亲就是舅舅用拖拉机带回来的。

因为母亲与爷爷奶奶的关系不好,所以我们母子俩是被送到外婆家的,外婆家距离爷爷家只隔着一条小水沟但是却是两个村庄的分界线,外婆家姓赵,而我家姓张。但是因为舅舅没有把我们母子俩送回开庄村,爷爷奶奶意见非常大,本是非常喜庆的事情差点成了丧事。

农村有个风俗叫小孩满12天,这时候家人要办酒席,叫亲朋好友过来喝酒,分发染成红色的鸡蛋。按照风俗,本应该在自己家中办的酒席,爸妈却商量在外婆家办了。虽说有关系不好的原因,但是主要原因是爷爷奶奶给父亲盖的房子空间太小,而且门前也没有空余的土地。

但是父母的协商结果却激怒了爷爷奶奶,父母叫了爷爷奶奶过来吃饭,他们说不来,但是就在酒席办了一半的时候,他们来了。院子里的宾客都在喝酒,有也忙活的亲戚跟他们打了招呼,但是蛮横的爷爷奶奶并未搭理,气冲冲地冲到堂屋(我们老家一般都会有三个屋子,最前面一个叫前屋。中间是院子,院子左面有一间小房子用来做饭,叫偏屋,也叫锅屋。最后面一个房子就叫堂屋了,堂屋隔了一间是卧室。)

在外头陪酒的父亲并未注意到爷爷奶奶的到来,此时的母亲正在卧室给我喂奶,因为外婆家的人都在忙活,所以爷爷直接破门而入也没人第一时间阻止。此时的母亲被着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抱着我对爷爷说你们做什么,但是爷爷并未回答她,只是指着母亲的鼻子就骂了起来,声音很大,引来了院子里的人过来劝。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只是更大的叫骂声,很快父亲和舅舅们被人叫了过来,赶过来的父亲责怪爷爷声音太大,会吓到我,但是也并没大声,只是拉着爷爷让他去前屋说话。但是爷爷却觉得自己丢脸了,打了父亲一巴掌还叫着说自己孙子多死了一个两个也没事,说着就要过来打我。母亲怎么可能让这么小的我给他打,她往后退着,父亲与一群人拉着爷爷不让他过去,但是这个举动让奶奶以为父亲一群人要打爷爷,她在旁边抄起一个小板凳就向舅舅扔过去…一群人在小小的卧室里吵着闹着,母亲哭着,由于怕伤着爷爷奶奶,众人都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挣脱的爷爷突然就对着母亲推了一下,母亲躲闪不及摔倒在地上,因为力气大母亲未能抱住我,而我也摔在地上。原本沉睡的我感到了剧烈的疼痛大声哭了起来,场面异常安静了,跌倒的母亲赶紧起来抱起我,父亲与外婆姐姐他们也赶紧跑过来看看我头上有没有伤口,但是爷爷奶奶并未罢休,依旧要过来打我。在爷爷奶奶面前一向不大声说话的父亲突然抓起一根靠在门后的锄头叫了一声:“今天谁敢过来我弄死他,我看今天谁敢过来伤害他们母子俩!”此时的父亲目眦欲裂,爷爷奶奶见状竟然不敢上前,明显地愣神了,过了一会反应过来又开始大骂父亲不孝,接着就是在叫骂声中被众人拉走。

反观我被家人围着,检查着身上是否有伤口,而父亲则是双目通红地守在门口,怕爷爷奶奶再次过来。在家人确定我浑身只有头轻微地摔了一下后也都放心了,只是我一直在哭,母亲也是一直在流着眼泪安抚我,没多久我哭累了就睡了,外婆他们也让众人去吃饭,就这样父亲母亲看着我一直到晚上。

宾客早已远去,家中留着的都是大姨小舅之类的至亲。终于在这时爸妈发现了我出问题,不吃奶,醒来后直发呆,母亲被吓哭了,父亲也是手忙脚乱地叫醒了他们,大半夜的去借了拖拉机把我拉到医院。但是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生说我是得了什么世界罕见的怪病,其他没有多说只是叫父亲回去准备后事。听到这从不流泪的父亲第一次哭了,一家人都眼泪迸发,万念俱灰的父母带着我回到家中…

折腾了一天一夜上而且一直不进食的我非常的虚弱,所谓是病急乱投医,从不信鬼神的父母听了朋友的话要去请村里破庙中的老和尚。提起那庙,外婆说那破庙里夜里总是闹鬼,以前一帮和尚在里面,现在只剩下一个老和尚,靠平时出去给人算算命维持温饱。但是这个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但是此时的我再不进食恐怕撑不到第二天了,就这样一家人一起去了那平时没人愿意去的破庙,陪同的有大舅、大姨和外婆,六岁的姐姐要跟着来被父亲赶回去了,由身体不太好的外公和小姨带着。

这破庙的周围栽种了很多松树,坐落的地方也是在村子的最边上。去破庙的路上要穿过一片很大的乱葬岗,要是绕过去要走很长一段冤枉路。要是换平时可没人愿打这里走,但是我的情况实在是容不得耽误了,一家人还是硬着头皮往乱葬岗里走。

这里没有墓碑,到处都是是不高的坟头,还有风化了,被草席卷着的棉被,里面卷着的是前些年饿死、病死的小孩…

一家人小心翼翼地走着,没人踩到或者是跨过它们,只是走着走着,发现前方冒出来星星点点的火光,因为距离远看不真切,舅舅问外婆那是什么,外婆说可能是鬼火。顿时大家都慌了,但是外婆安慰大家,鬼火怕人多,往前走看看,快清明了,也可能是有人在烧纸。

众人都知道外婆在安抚大家,有谁会大晚上不睡觉跑乱葬岗来烧纸,周围的气氛异常的安静,大家都静静地往前走。母亲一手抱着我一手抓着父亲的手,可能因为害怕的缘故,母亲抓着父亲的手明显用力的很多。一旁的舅舅见状,拍拍母亲的背后,示意她别害怕。

这百来米的的距离仿若走了一个世纪,除了那朦胧的火光,更多的是众人的心跳声,快而沉闷的节奏,快让人窒息。终于走到近前,大家仿佛没有那么怕了,每个人都仔细地看着前面。还真让外婆说对了,前面是个白发老头在烧纸。仿佛没有注意到众人的到来,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烧着黄纸,一张一张地往火堆里放纸钱,只是因为天太黑,他又是低着头没人看清他长什么样。

诡异的氛围在众人身边撺掇着,本该不闻不问的走开,此时竟然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安静地站在老汉的背后。此时半夜三更的,跑到乱葬岗烧纸,在我们老家烧纸都是白天烧的,很少会有人半夜来烧纸钱。不过在这种安静氛围持续不到两分钟的时候小舅向前走了几步,外婆想拉他,不让过去但是小舅已经开口了:

“大爷,你怎么这个点跑到这里啊?”小舅忍不住问道。

老汉没有转脸,依旧低着头自顾地烧纸钱,仿佛没有听到小舅说的话,小舅急了道:“老头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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