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的风波尚未波及到宫外,但是身为皇后的母家,定国公府却是早早就听到了皇后托人传来的三言两语。

虽说明面上这件事和他们纪家关联不大,但是那位既然将这件事交托给了皇后来办,他们定国公府怕是也推脱不得,就算不为其他,也要为了后宫内的两位娘娘还有东宫内的储君多挣上两分面子。

只是林文辛身份实在是特殊,她的婚姻大事又轻忽不得。依着宫内的消息,那位属意的怕是已经成年的几位皇子。

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林文辛如今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哪个皇子敢冒着大不韪迎娶?纵然是眼馋她在军中的威望,也要考虑文官的支持、读书人的拥护,更重要的是那位的看法,保不准就是得不偿失。

至于利用皇后的权势,强行指婚,那更是不可能了。宫里出来的几个皇子,哪个是好得罪的?不说他们背后的外家势力,便是成年后拥有的一批拥趸也不能等闲视之,万一他们的母妃再吹吹枕边风,岂不是陷娘娘于不利?

成婚本是喜事,若是反使两姓成仇,不仅皇上那儿面子过不去,怕是平白要给太子树立几位强大的敌人啊!

这事儿,果然是吃力不讨好!难怪娘娘要传出消息,让他们府内也帮忙打听着。

林文辛那边倒还好说,左右这事儿也由不得她,任她愿不愿意,还不是一道圣旨的事儿?武安侯府又再没了其他长辈,一切事宜自然是以皇上的意思为准则。

但是皇子那边就麻烦了,不管怎么样,都是龙子凤孙的,都是‘君’,他们公府再是权势威赫,也不敢在这几位主的面前摆谱。纵然有心帮着打听,手也伸不进各位皇子的府上啊!

难!实在是难啊!

这等难题,饶是老定国公也一连挠了好几天的头,都没想出个应对之法,阖府上下也是愁云惨淡、眉眼难舒。

府上的二老爷纪正泽自幼性子就活泼,出身富贵,不是长子不用承担公府的责任,现下掌权的又是自己嫡亲的兄长,富贵荣华安享、吃喝玩乐不愁,虽然也捐了个兵部的闲职,但到底没磨平了他的性子,虽然已经年过不惑,还是我行我素,常被老公爷骂没个正行。

此刻的纪正泽坐在正厅里,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个个都是唉声叹气、愁眉不展的,他茶水都添了好几回了,还是没有一个人开口。

从小到大,他哪里见过府内如此一连几日的低气压?平白让他心中也坠得慌,想要劝慰几句,说两句俏皮话让老国公宽宽心吧,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正犯难着,门外忽然传来他大侄子的声音。

纪云兴刚刚受人点拨,眼前如同拨云见天一般,一下子就想到了解决眼前困境的方法,心中正兴奋着,也顾不上礼仪,兴冲冲地就要往正厅里走,脚都已经跨过了门槛,余光瞥见自家二叔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定神一看,才发现坐在高位的祖父眉间紧锁、似有不悦,下位的父亲也拧着眉毛看他。

纪云兴知道自己失礼了,赶忙放慢了步伐,整理好衣衫,对着众位长辈深施一礼:

“云兴见过祖父、父亲还有二叔,方才心中喜悦,失了礼数,还请见谅!”

见自家父亲微微颔首,‘嗯’了一声,纪正平才眉间微松,脸上却还是不带笑意,声音也威严的紧:

“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是这么莽撞!长辈们商讨大事,你跑进来干什么?平时的礼仪学到哪去了?”

“嗳,大哥不要这么严肃嘛!云兴做事向来稳重,何时失过气度?此番着急过来,定是有要事相告,你一个做爹的张口就是责备,也不让他把话说完!”

纪正泽本身性子散漫,对小辈们也比较和气,最看不得兄长一年到头的端着,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好了,你们两个都闭嘴!老二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个惫懒的性子,也不知道给底下的晚辈们做个榜样!”老国公纪青云一开口,两个人只得诺诺称是,纪正泽纵然有些不服气,也只是暗自里撇了撇嘴,面上可不敢表现出来。

“云兴,你这般匆忙赶来,可是有什么喜事?”见两个儿子态度恭顺,纪青云心下满意,面色也和缓了些,他捋了捋颔下长须,语气很是温和。

纪云兴虽说一进来就被父亲训斥了几句,心下的喜意消减了几分,但此刻被祖父问起,想到困扰府上的难题被他想出了两全其美的对策,还是忍不住有些得意,声音里也不免带出了几分:

“祖父,孙儿知道这几日府内上下都为平西将军相看一事所扰,这事一旦有个不慎就是左右受气,两面不讨好,偏偏我们纪家为了娘娘还有太子殿下还不能推脱,实在是为难!眼看着诸位长辈因为此事愁眉不展,孙儿心中也着急,怎奈实在是年幼无知,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方法,胸中烦闷,难以排遣。今日适逢日头和煦,兴国公府的郑高阳再三相邀出门游玩,孙儿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便同他一并去郊外散心。”

见几位长辈都在认真听他说话,纪云兴心中喜意更甚,甚至不自觉的挺了挺胸。

“郊外的静因寺,这两日来了个挂单的高僧,虽说年纪不很大,但佛法端的是高深,不知为多少人解惑排难!原本没落的寺庙香火旺盛了不知多少倍!前去求神拜佛的香客更是络绎不绝!孙儿对此,本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只是郑高阳兴致高涨,才随他一同前往。那僧人也不知真是不为金钱折腰还是怎地,我们奉上了寻常百姓数十倍的香油钱,也未能得到一个名额。郑高阳何时受过这种气?非要在那里旁听他为别人解惑,我也只得无奈作陪,巧的是,这第一个香客求得便是化解煞气一法!”

纪云兴说了一大堆,还没说到个点子上,纪正平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正要开口,却发现父亲似有所思,这下子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只得耐着性子继续往下听。

“祖父对佛法也有涉猎,想必也明白佛家化煞的手段无非就是那几种。那求助之人原来是为了家中幼子而来,据他所言,幼子聪慧、上过几年私塾,如今在盛京城内的一家酒楼做账房,每月的月钱颇为丰厚,再加上他们祖上也有些家资,生活很是宽裕,按理说亲事应该好找,可偏偏他家这个儿子左一个也摇头,右一个也摆手,硬生生拖到了十九岁,拖到十里八乡的媒人都知道他家刁钻,不敢再上门,这可把老两口气得够呛。这不,又快是一年了,老两口以死相逼,才让他吐露了真相,原来他不是挑剔,是早就看上了山上猎户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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