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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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西娅第一次听到狄恩，不，应该是光明神，唤她的名字，他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也似乎敲进她的灵魂。

脑中一瞬间的晕眩之后，西娅被一阵强光逼迫得不得不闭上眼睛，然而再次睁开眼时，面前的景象早已发生变化，她回到了自己在公爵府的房间。

光明神竟然将她传送了回来。

心脏仍在狂跳，刚刚那种来自神明的压迫感，实在让人难以忽略，她几乎忘了呼吸。

西娅半坐在床上，捂着自己的心脏，剧烈地喘息着，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

——

第二天，西娅再次被召唤至神殿。

这一次走进神殿，看着那光明神的雕像，西娅避免与雕像直视。

虽然这座雕像与昨天晚上看到的光明神本尊的模样有略微差别，但直视那座雕像，会让她有一种透过雕像与光明神对视的感觉。

她从雕像上吸收到的微弱神力，想必是来自光明神本尊，他曾经在雕像上停留或附身过，因此才残余了神力。

她此次前来，是要再次进行测试。

神父的原话是——“狄恩阁下说能够教授给您的方法已经尽数教授，剩下的还是得靠西娅小姐您自己的悟性。”

这话的意思就是，之后狄恩不会再来教她了，一切都要靠她自己。

再一次触碰上那水晶石，西娅控制着体内的神力，让这水晶石得以持续地发光。

“请问神父，这算是什么情况呢？”西娅带着几分谦虚和疑惑问道。

周围围了一圈的神职人员，大家都在关注着水晶石的变化。

“……这，”神父顿了顿，“您体内的力量已经稳定了吗？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就能达到现在这个地步，绝对是天赋异禀啊。”

“西娅小姐，不，现在或许应该称呼您为圣女，”神父对她行了一个仅次于对神明行的礼，“等了这么多年，您终于出现了，希望您的出现能够给世间带来希望。”

“我……真的是圣女吗？可是我什么都不会。”西娅露出一副紧张又觉得有些压力的表情。

“不必着急，一步步来，最起码，您的存在就已经相当于向世界播撒了希望。”

听到这话，西娅默然。

也许在大家眼里，她的出现类似于光明神的替代品，曾经将希望寄予虚无缥缈的光明神，今后则会将希望寄托于看得见摸得着的她。

可是，人为什么一定要将希望寄托在自己之外的事物上呢？

神殿内向来是庄重肃穆的，但是经过上一次测试时的喧哗之后，此时又迎来了一阵热闹，其他的祭司们都在欢欣雀跃，对于终于迎来了圣女这件事。

可在这热闹之中，西娅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一声轻笑。

声源处是……光明神雕像。

这声音，恐怕只有她听见了。

——

今天的消息已经向四处传递，估计王宫那边也很快会收到消息，到时候，她必然是要进攻去觐见国王陛下，再之后会发生什么，一切都得走一步看一步，但绝不会是好走的路。

离开神殿，西娅没有乘马车回去，她想走一走，脚踏实地地走一走。

她觉得，从死里逃生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稍有偏差，就会从云雾中层层坠落。

但这一切似乎也都是一步步推着她往前的，就像她在性命垂危的时候，会碰到那座神庙碰到诺兰，而那枚胸针又刚巧发挥了它的作用，测试魔力的时候，又因为吸收了雕塑里残余的光明神力，而让水晶石发出了罕见的白光……

这么想着走着，就走到了市集上。

这里人很多，很热闹，是王都最为典型的繁华景象，比她以前在小镇上见过的繁华得多。

可是又稍微走远了一些之后，过了最热闹的那一段，就恍然如梦似的，稍稍冷清了下来，西娅刚想回头看一眼那不远处的热闹，就发现这条路侧面的一条小巷子似乎在发生什么。

一个看着很瘦的小孩，衣服也有些破旧，此时正蹲在地上，想要伸手去护住那散落在地上的花，那花正在被他面前的一个男人踩着。

“你个不长眼的，我刚到的新衣服就被你这家伙给蹭脏了，我这可是正打算去见人的装扮。”说着，那个男人似乎是觉得踩花还有些不解气，而此时那个小孩伸手试图护住花，于是男人干脆脚一偏，往小孩的手上踩去。

她刚刚想要出声制止，但是没能来得及，一声竭力隐忍的痛苦叫声更快一步地传到了西娅耳中，此时，她离那巷口那里还有十多米的距离。

见状，西娅提着裙子赶快跑了过去，跟随的诺兰也跟着她走了过去。

“住手！”西娅喊道，在即将踩下第二脚之前喝止住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