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精心策划的一场桂花宴,到头来,却被自己的儿子搅浑,竟还顺带给霍辛扬这个对头做了件好嫁衣。

这能怪谁呢?

皇帝顶着一张黑脸挥袖而去,霍辛扬声称要去吏部办手续,也告辞了,唯留下李琢和皇后瘫坐在地上,一个震惊,一个悲哀。

皇帝的背影毫不留情渐行渐远,李琢忙回过神来,拽住皇后这根救命稻草央求道:“母后,母后,您快想想办法啊,父皇又不喜欢我了。”

皇后一脸木然,两行清泪无声流下,喃喃道:“都怪母后,没能留住你父皇的心,拖累我儿了。”

李琢不明白她所言:“母后您在说什么?您一定要帮帮儿臣啊!霍辛扬算哪根葱?顶多军功多了些,他顶替儿臣去江北犒军,摆明就是踩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皇后缓缓闭了闭眼:“儿啊,要怪就怪母后吧,你难以想象,霍辛扬的母亲在陛下心中的位置是何等重要?你踩到雷区了可懂?

“罢了罢了,母后累了,先去歇一歇,此事你便顺其自然吧,莫要再惹你父皇生气了,乖。”

人走茶凉,徒留桂花香与李琢作伴,一阵凉风吹过,那飘扬不断的花碎落到他肩膀,宛若附耳嘲笑。

李琢愤愤不平回到东宫,便见正殿之上跪着一人,背影纤薄,正是舞剑之女子——晏河清。

李琢佯装没看见,径自绕过,二人面对面坐着,见其低头不作解释,头顶直接冒火,大手一扫,哗啦一声瓷杯瓷壶悉数碎在她跟前。

“说啊!怎么不说了!我不是让你用龙泉剑舞吗!?啊?连我的话也不听?”李琢额间青筋暴起。

晏河清以头抢地:“太子殿下,并非我故意所为,是……是我手臂伤势不足以挥动沉重的龙泉剑,才迫不得已换做轻巧的青霜剑。”

“倘若手执龙泉剑向陛下献舞,我恐怕支撑不了多久,若在龙颜欢畅之时表演中断,岂不更糟?私自做主确实是我的不对,还请殿下责罚。”晏河清诚心诚意双手献上带刺的藤条。

她手臂上的刀伤是为了抢回账本,是忠心的表现,此番换剑之由,亦是出于为李琢考虑,况且,人家都提前来下跪认罪,还负着伤。

罚她吧,解恨之余又有点不忍心,好似错不在她。

“罢了!你起来吧。都是那个霍辛扬搅的局!如果没有他,父皇最喜欢的必定是我,他才该死!”李琢双目放狠,一想起对方的嘴脸就恨不得手刃千刀。

晏河清道:“殿下,依我所见,那霍辛扬未必比得上殿下的聪明才智。”

突如其来的夸奖,令他微微一愣,心尖顿时冒起了泡泡,可依旧狠着脸道:“从小到大,他在我们这一辈,行行都是顶尖的,你这话,未免也太假了吧?”

她笑了笑:“那已经是从前的了,与当下比不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殿下一直被逼得活在他的阴影之下,自然也看不清自己的能力,实属正常。”

“如今情势看上去,对我们极其不利,实则对方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就看殿下要不要把他推进坑里了。”

李琢立马眼睛发亮:“怎么说?”

“陛下让其官复原职,又派与犒军之事,看似风头无两,可若是他搞砸了呢?抑或是他死在了半路,都不好说啊。”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若他死了,父皇一定会解除禁足,由我去取而代之,妙啊!反正在赤岭大战中,他身子骨已经毁得差不多了。”

“这会儿奔波劳碌猝死,或是遇到匪徒包围,都是情理之中,只要杀个干净,谁又能想到个中蹊跷?”李琢越想越对味,眼神逐渐变态,仿佛胜券在握。

晏河清见其中套了,继续迂回引导:“殿下可知,往年的江北犒军之行,大概何时启程?”

“不出意外的话,十月初四,五天后,霍辛扬便会出发。”

“好,殿下私军营不正好训了一批精兵吗?到时便在他必经之路上,杀他个片甲不留。”晏河清道。

“不错!是时候该亮出我的杀手锏了,等死吧他们。”李琢沉浸在凯旋幻想之中,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对劲。

“殿下,我有个不情之请。”晏河清见其眉目舒展,趁机提需求。

“说,什么?别站着了,过来坐。”李琢招手道。

“欸,好。”她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答应,有些如坐针毡,嘴唇蠕动半天。

“说啊,你我二人,形同挚友,还有何不能说的?”

“唔……不满殿下,我入宫之前养了一只狗,托付给了慕瑶河的一个船夫,昨日我听闻它受伤了,心中挂念得紧,不知殿下可允许我出宫看看?”

“小事小事,反正龙泉剑的复刻方法,你已经教给了其他铸剑师,你休息几天也无妨,要不我派人送你过去?”李琢答应得非常爽快。

“不劳烦殿下了,我自行去便可。”晏河清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本以为桂花宴上能有机会与霍辛扬说话,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这个临时编出来的理由,李琢却深信不疑。

申时左右,金灿灿的夕阳铺满河面,波光粼粼。

晏河清轻车熟路找到那艘平平无奇的船,一步迈上去,走进船舱,照着记忆,找到一块略微松动的木板,拿了根小树杈轻轻一撬,便见里面深不见底,黑乎乎一片。

她肆无忌惮跳下去,摸出怀里的火折子,呼气吹亮,徐徐往前走。

密道另一头,霍辛扬气息奄奄躺在床上,嘴唇发紫,孙书恺紧皱眉头,两指并拢搭在他脉搏上,阿竞杵在床边哭成泪人。

须臾,孙书恺移开手,叹了口气:“我说了几遍,不要用轻功不要用轻功,你一运功,手掌的余毒就会逼到你那本就脆弱的心脉,进入五脏六腑,你要是真担心那美人,我完全可以替你去啊,有什么话不好意思说给我转达吗?”

霍辛扬无力笑道:“我知道,纵使没有中这个毒,我也活不久了,能从赤岭之战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就想在这之前,能多看她几眼。”

“闭嘴吧你,谁说你会死的?我乃神医后代,阎王来了我照样把你抢过来。”孙书恺拍定胸脯道。

阿竞哭得更厉害了,霍辛扬隐约听见哭声中参杂着若有若无的咚咚声,忽而看向某块地板。

他征然盯去,心有雀跃,但更多的是忧虑:“是不是……她来了?”

孙书恺道:“应该是吧,那密道也就只有我们几个知道,我去给她打开,闷死了都。”

“慢着,”霍辛扬压低声音道,“快,扶我起来,不能让她看见我这般模样。”

阿竞忙摆正鞋子:“霍叔叔你紧张什么?慢点儿。”

“嘘,小声点,她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冒险从东宫出来的,我该躲哪儿去?床底?柜子?你闪开,我看看大小合不合适?”霍辛扬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房子里转来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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