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闲,你但凡配一盘花生米都不至于醉成这样子。”符浅昭白了一眼沈闻闲,径直走进院子里。
沈闻闲将手中的折扇往前一指,便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讲,难道我说的有什么错吗?”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沈闻闲大步追上符浅昭,“这件事情你给薛文钦办不正好吗?”
符浅昭提起衣群迈过门槛,看着沈闻闲,轻呵一声,“你以为我没想过?但他的身份属实太引人注目了。”
“要的不就是引人注目?薛文钦风流名声在外,即便现在继承了薛家,也不妨碍他如此行为,但也没想到上面那头临时变卦。”沈闻闲同符浅昭一起坐下。
符浅昭抿了一口茶,说道:“沈大人慎言。”
“罢了,这下我们真被夹在中间惹一身骚。”沈闻闲修长的手指摩梭着杯壁,他将扇子散开轻轻扫过胸膛,神情复杂的看向远方。
符浅昭抿了抿嘴唇,搭在茶几上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扣着桌面,“沈闻闲,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万一吗。”
“贤王。”
“你明白我的意思,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符浅昭站起身,抚了抚衣上的褶皱。
“事情都准备好了吧。”
沈闻闲上前轻声说道:“已经准备好了,庆春楼今晚拍卖会,我的人传话来了,届时燕王与誉王定会出席。”
“走吧。”
符浅昭与沈闻闲一同走了出去。
马车停在后院,符浅昭戴着帷帽先进了院子里,沈闻闲在外头和看守交代了几句也跟着进去了。
庆春楼此时大门紧闭,里里外外看不见一个客人。
楼里此时只有打杂的伙计和布置会场的下下,沈闻闲一眼就看到了薛文钦,大步迈上前拍了拍薛文钦肩膀,随口调侃道:“咱们就说薛公子果然是豪气。”
三人站在二楼看着楼下来来往往正在布置会场的下人,“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沈大人何出此言,在下也有很多才华在身上。”薛文钦将沈闻闲手从他的肩上慢慢移下来。
沈闻闲疑惑的说道:“才华?”
“敢问薛家主的才华是什么?”
薛文钦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子,然后不慌不忙的说:“有钱。”
沈闻闲话到嘴边硬是说不出口,有一种被人捏住了命门的感觉,他假笑道:“我发现啊,薛文钦你跟她待久连呛人的话都如出一辙。”
“薛文钦,你有没有考虑过这话很伤我的心?”沈闻闲把折扇抵在薛文钦胸口推了推。
薛文钦表情嫌恶到往后退了两步,将沈闻闲扇子推掉,“沈大人不必忧心,实话而已。”
沈闻闲看着被推掉的扇子,咋舌道:“薛公子风流一世,怎么到沈某人这就如此薄情?”
薛文钦不想理会沈闻闲,翻了个白眼,“沈大人,何时好南风了?”
“宿泱姑娘可知道?”
沈闻闲啧啧的摇头,想开折扇,饶有兴趣的打量薛文钦,“不可言,不可言。”
“好了,二位戏也唱够了。”符浅昭捻着手上的珠子做下身。
下人将四周的卷帘放下,隔出一个私密的空间。
“此事不成也得成,否则我们三人都得死。”符浅昭一颗一颗捻着手上的珠子,看着薛文钦与沈闻闲两人。
此时,同禄在外头轻声道:“家主,有一人送来二幅画像。”
同禄将画像轻放在桌上,“是谁送来的,可记得那人的相貌。”薛文钦问道。
同禄摇头恭敬说道:“那人蒙了面,找到我将画像塞给我,便急匆匆的离去了。”
“小的已经清除楼外闲杂人等,正在寻找此人。”
“同禄,你先下去吧。”
符浅昭走上前打开一幅画的画轴,上面画着一名女子,柳叶眉梢,青丝垂落,红唇点缀,眼波流转间难掩忧伤。
符浅昭仔细看着画上的每一个细节,这画上的女子如此神情,却还是难掩姿色,是难得的美人。
沈闻闲将另一幅画轴打开,他看着符浅昭手里的画像,又看着自己打开的画,他眉头紧蹙,“这两幅画上的女子长的卓为相似,尤其是这眉眼之间,简直判若一人。”
薛文钦仔细看着画轴上的题字,“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幅画明显要旧一些,这首诗又是悼念亡妻之作。”薛文钦又看向另一幅画。
“而这幅画很明显是新作。”薛文钦走到另一边,将画拿起来仔细的看,画上每一个细节。
“素柳。”沈闻闲看到这幅画上有不明显的字迹,“好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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