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琪离开没几日后,天楚的车队也到了京城,褚暄停奉肃帝之命前去城门前迎接。
他一身雪白鹤氅,长身玉立,站在城门口,傅锦时与沉西分别站在他两侧。
很快车队来到眼前,在鄢陵公主车驾前的是天楚太子的车驾西延行。
两个人分别从马车上下来,褚暄停嘴角挂上温和的笑意,与走过来的西延行寒暄,而西延行嘴角挂着的笑与褚暄停如出一辙。
傅锦时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压下眼底的杀意。
尽管傅锦时收敛的速度很快,西延行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视线朝后扫过,最后落在傅锦时身上,“太子殿下身后这个护卫倒是有几分眼熟。”
“抬起头,让孤瞧瞧。”
傅锦时理都没理,只当没听见。
她是大瞿太子褚暄停的人,只有褚暄停能命令他,若是西延行随便一句话她便照做,那不仅是落了褚暄停的面子,也是让大瞿脸面落在了天楚的下头。
褚暄停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先不说两国高下的事,就说他这人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他的东西,允不得旁人沾上半点,人也一样,西延行一副随意指派的样子,可真是一下子就踩上了。
“西延太子怎的一来就要看孤的护卫?”褚暄停笑着将他的话挡回去,语气中略有调侃之意,“孤不记得太子是个轻浮之人。”
西延行闻言,眼底的不悦一闪而过,面上却不变,“只是觉得她长得有些像傅家之人,听说傅将军家那个小女儿也在京城,不知傅将军知不知傅姑娘来到了此处。”
他话中透着对傅家的熟稔,还带这些模棱两可的意味。
像是傅家人真的还活着,还去了天楚一般。
身后有官员听闻此话脸上颇有些挂不住,如今大瞿任谁都知道傅家叛国去了天楚,只扔下傅四这个小女儿承担所有罪责。
至少明面上共识是这般。
西延行这话直戳痛处。
褚暄停挑眉,脸上刻意带上了诧异,惊讶笑道:“西延太子远在鎏城竟也知道傅家,看来这些年战场之上傅家当真所向披靡,声名远扬。”
傅家在战场上打的就是天楚,若非英勇,怎么会被边境将领呈报到鎏城,褚暄停这话就差直着说傅家在战场上把天楚打得不成样子了。
西延行既然用傅家一事挑衅他,他自然能用傅家反击回去。
西延行神色玩味,“可惜大瞿如今失了傅家。”
他依旧说的模棱两可,大瞿失了傅家既可以是傅家人都死了,也可以是天楚得了傅家。
不过说来说去,也是承认了褚暄停所言。
“看来西延太子当真忌惮傅家。”褚暄停余光瞟到脸色难看的傅锦时,意味深长道:“就是不知,傅家有没有把天楚放在眼里。”
西延行故意模棱两可,褚暄停也会,此话落在不明真相之人耳中是在说如今傅家去了天楚也没把天楚放在眼里,可心中门清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听得出太子是在说你天楚将傅家视作劲敌,可从前傅家在战场上根本没把你当回事,明晃晃地讽刺天楚不行。
身后有听出来的官员没忍住笑了一声。
这笑声一出堪称画龙点睛。
褚暄停嘴角笑意加深。
他素日里时常被沉七与傅锦时的话噎得慌,如今总算出了口气。
回头问问是谁笑的,这样有眼力见的人自然该升个官。
“这便是大瞿的待客之道?”天楚的礼官怒目而视。
大瞿的礼部尚书岑向笑眯眯上前,“这位大人勿急,我大瞿自是有待客之道,可也懂得礼尚往来不是?”
此话便是在说是你们是天楚太子先挑事,我们太子不过是还回去。
“你!”
岑向又道:“来者是客,我大瞿向来对客人是以礼相待的,不过这客人也得有做客的样子,这位大人你说是不是?”
岑向这张嘴向来损得很,此话跟指着天楚的鼻子骂他们先撩者贱没区别。
“暄停太子名不虚传,大瞿也是人才济济。”不论是这一声笑还是岑向的指桑骂槐,西延行面上始终端着得体地表情。
“过奖。”褚暄停应声。
“殿下,西延太子与鄢陵公主一路舟车劳顿,想来是累了,还是先去休息吧。”岑向也知道适可而止,见好就收,于是又适时提醒,也算给天楚一个台阶。
到此,褚暄停与西延行的交锋才算结束。
天楚的人被安排进了驿馆,褚暄停派了傅锦时跟着鄢陵公主伺候,又派了沉西跟着西延行,自己身边留了沉星以及一直跟在暗处的沉七。
傅锦时离开之前去看了看阿姐,又去褚暄停那里把了脉,将几服药给沉星交代好。
褚暄停看着她道:“凡事莫要冲动。”
傅锦时手搭在褚暄停腕处,随口道:“我有数。”
“你最好是。”
傅锦时抬眼,“殿下既然如此担心,又为何派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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