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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在人们或期待或害怕的思绪下悄然到来,残月爬上屋顶,在天边柔和地散出月光,轻薄的月光如纱包裹着灯光渐灭的亚提斯城,如曾经的每一夜。
但今天是特殊的日子,被移交到王宫外的兽人被侍卫押着,走向通往外界的走廊。
光浓了,明亮且公正地撒在每一个人身上,月色里,不论是人类或是被枷锁禁锢动作的兽人,都是一样。
还是幼童模样的小兽人抬头看向天空。
腕上挂着的铁链一圈一圈将他的手压住,举也举不起来,所幸他的脖子还可以随他的心意抬起。
会有比此时他眼中更美的夜空吗?
那些被折磨至死,连尸体都被销毁的族人,曾见过这么美的夜空吗?
还是说死亡的恐惧会吞灭一切回忆,让他们变成只知哀嚎的野兽?
多漂亮的残月,多漂亮的繁星。
他不想遗忘,他想记住自己短暂生命中的点点滴滴,他会央求母亲拔下他的舌头,让他无法发出求救的声音。
这是他最后能为自己保留的尊严了。
站在兽人身后的侍卫没有催促,兽人不知道这是不是迟来的愧疚,但这点愧疚对他们有什么用呢?
铁链在地面摩擦,留下刺眼的白色划痕,过分沉重的枷锁对身体亏空的兽人而言,是无法逾越的天堑。
曾经以□□抵抗魔法的兽人被牢笼困住。
“妈妈,我想吃肉沫粥。”他怯怯地说。
温热的手掌落在他的发间,他知道这是母亲的安慰。
他小心地握住母亲的手指,侍卫没有斥责,于是他的动作更大胆了些,被他握着手的女人轻叹,回握住孩子的手,母子的手相互交叠,像一把坚固的锁。
小孩看着母亲的侧脸,在这时,她依旧挂着微笑。
“别怕,”她轻声说,“乖,别怕。”
“别磨蹭,走快点。”
侍卫终于出声了,办完这件事他就可以回家了,他还惦记着家附近一个老人卖的烙饼,上面洒满了芝麻,内里是碎肉和菜,他最喜欢在结束工作之后来一张热腾腾的饼,这让他深切地感觉自己还是活着的。
要是去迟了,急着回家的老人可不会等他。
侍卫向前几步,推搡着兽人往前。
把兽人从王宫向外转移是件麻烦事,所幸亚提斯国王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在自己的宫殿中扩充了不少小道作为逃生方式。
国王还没用上这些逃生通道,兽人先用上了。
铁链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声音刺耳,侍卫不由皱眉,他揉揉耳朵,更觉得自己是借了份苦差事,本来这不是他的事情,可运气不好,和好友赌输了,只能替他干活。
尽管国王很在意这次的转移,也不至于挨个挨个看侍卫是否私自换岗,混熟的同伴也不会去告状。
昨天就不该赌,他有些烦躁地推开小道的门。
漫长的道路消磨了侍卫对这些马上要迎来死亡的兽人的微弱同情,他用力扯了下手上的链子,满意地看见身后的兽人被他的动作弄得差点跌倒。
哈,果然是无能的兽人。
这动作似乎让他收获了一点奇异的自信,他再次推开小道的门。
正得意的他不知道,在他即将抵达的目的地,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勇者们再次穿上了由八颂倾情推荐的夜行服,经过尘国的行动,那身夜行服早就不能穿了,可兽人中最巧手的裁缝接下了他们的衣服,重新设计了一番。
“低调又不失内敛,奢华又不失气质,完美。”
八颂提着自己的衣领,趴在房顶上小声说:“你看,这结合了我们智慧的图案和象征着财富的金线,他也太懂我们了。”
秦一把她的脑袋往下按:“你已经夸了半个小时了,换个话题吧。”
“这衣服就很值得多夸几句好不好?”
在注意到小伙伴越来越阴沉的视线后,八颂还是十分从心地换了个话题:“等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来?”
蹲守在这里是长老的主意,他们似乎通过自己的情报网络找到了今天晚上的移送路线,长老在经过各方面的思量之后,决定让勇者在这里等待。
为了防止出现差错,亚提斯人似乎久违地想起脑子的存在——
他们决定布置多个计划,真真假假混合在一起,保证移送过程不会出错。
而勇者们蹲守的这个路口,就是在分析中押送可能性最小的路口,可谁知道亚提斯人是不是和兽人的分析方式相反,说不定兽人眼中的可能性极地在亚提斯人眼中就是具有极高可能性。
“何况勇者,就是能在百分之九十九与百分之一概率之间精准选中百分之一的存在。”
在说这话时,老人笑了起来,他拍拍八颂的肩膀:“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放心,我决不食言。”
其实八颂知道,不论如何长老都会把消息告诉他们。
但既然说了是一场交易,那至少要给天秤的两端都放上筹码。
对勇者而言,他们的筹码就是救出被困的兽人。
八颂揪起瓦片上的青苔,闷声说:“总感觉那个长老怪怪的,可露露什么也不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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