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标准的黑暗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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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林灼推开门，仍然看见了她的老朋友。

“莉莉安，你今天抽效果盲盒了吗？”林灼端着水在莉莉安身旁坐下。

“还没有，大人。”莉莉安蹲在效果盲盒机前，苍白的光映着她显得格外苍白。

林灼安静地陪伴她。

这好像已经变成了林灼和莉莉安每天心照不宣的事情。

林灼看着莉莉安踌躇，再慢慢变得平淡，平淡地投入金币，平淡地打开小球，再一副“果然如此”的合上，瘫倒在地板上。

“哈哈哈哈，大人应该没有看见过吧，我这么没有圣女模样的样子。”躺着的莉莉安仰着头看见林灼好像有些惊讶的样子，大笑起来。

“我从八岁作为圣女后备役培养，至今已经20年了，这20年内，我每分每秒都按照圣女的标准要求我自己，已经融入骨肉难以根除。”

“但马上，我就要结束这种生活了，大人。就当我提前适应吧。”莉莉安大笑说着，笑着笑着，泪却从她的眼眶里无声地流下。

林灼看着莉莉安，感觉有些心酸。

她在某天陪莉莉安抽效果盲盒机的夜里听莉莉安说过她的故事。

她颇心酸于莉莉安生在穷苦又恶毒的人家，仅仅一金币就让年幼的她懂得了抛弃，从此一生都在寻找能安心的地方。她也颇心酸于莉莉安努力至此，但命运好像还是不肯眷顾。

“神殿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占卜大人救下了我，他像天神一般，温和俊朗。我当时和他一起在神殿修炼，看见他，感觉就安心了......”

“上届圣女是我严格但良善的老师，她教了我很多，即使我总是笨手笨脚的，她也没有嫌弃我，每次都很耐心地教我......”

“我还有好多好多朋友，我们一起上课的时候，有时候会偷偷去后山摘树上的果子吃，有时候也会耍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莉莉安细数着在神殿的日子，讲着那些趣事，讲着讲着又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虽然是讲给清黎听，但更像讲给自己听的。

“大人，那些找我让我出卖神殿投魔的人，他们根本都不懂，我那么热爱着，热爱神殿，甚至热爱世界，纵然世界对我极差极差，但我仍然爱着啊。总有些东西比生命还要珍贵。”莉莉安释然着闭了眼。

魔，林灼通过系统知道，这是真真正正的坏种，它不属于黑色阵营，也不属于白色阵营，是这个世界的意外来物，思想低级，喜欢杀戮和引人堕落，动植物就是被魔气感染才会变异。

“别灰心，还有时间不是吗？”林灼哑然，拍了拍莉莉安的肩。

“大部分都路已经探测完成，我们应该后天就要启程了。我们耽误不了多久，还要回神殿复命，后面大概也难出来了。”

说到这个莉莉安从地板上坐起，抬头，认真地问着林灼道，“这几天的相处，我们已经确定您就是我们要找的神使大人，我们也探测过了，迷雾森林没有其他店主了。您真的不和我们回去看看吗？”

“抱歉。”林灼摇了摇头。

“我了解，大人。”果不其然听见了意料中的答案，莉莉安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后面有什么计划吗？”要是一直抽不出解毒的话。

林灼没有把话说完，但莉莉安已经明白了她未说尽的意思。

“我可能会去到外区分教做普普通通的白衣使者，也可能直接到外区定居下来，做了普普通通的人。”

“其实大人，我曾想过去请求那位黑暗巫师帮我抽取效果盲盒。”莉莉安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毕竟她有言出法随的能力，而我确实太渴望......”

“那是什么阻止了你呢？因为你们不是一个阵营的？”林灼好奇地问到。

“哈哈，当然不是，命都快没了，怎么还会管是什么阵营的呢。而且我们和黑暗巫师的关系并没像传闻那样差，没有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只是因为异能的关系，我们互相确实会有些排斥和不舒服。”

“那？”

“那位黑暗巫师言出法随的能力，并不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吧？”

林灼一震，她没想到莉莉安居然敏锐至此。

“看您的表情我应该是猜对了。”莉莉安感叹道，“这天下那有不需要付出代价的许愿必中呢？这种能力的话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吧，我想到这，便觉得算了。”

“大人，您这里有烈酒吗？”

“嗯？当然。”

“我们喝一杯吧，今天是个好天气不是吗？”

莉莉安抬着头看见终于露出微微亮光的天，她感到现在的她需要一点点烈酒将哀伤燃烧。

林灼去拿烈酒，快到收银台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林灼抬头，看见可妮娜在二楼上倚着栏杆看向她们，黑暗中有些看不清表情。

可妮娜没有说话，林灼便也没有开口，当做没有看见的样子。

那天夜里林灼听莉莉安讲了很多她的故事，悲伤的，有趣的，在神殿时，和还没在神殿时的......

林灼安静地听着，有时候搭下话，看着莉莉安有时候讲着讲着笑着流泪。

......

“早上好，店主大人。”

第二天一大早，林灼还在收银台打瞌睡就听见了莉莉安和她打招呼，她刚刚抬头，就看见莉莉安和刚刚上楼的小僵尸在转角撞到了，两个人跌坐在楼梯上，小僵尸拿着的盒子掉在了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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