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子》转载请注明来源:白鹤看书baiheks.com
姜睨懒怠地蜷缩在窗边的美人塌上,剔透的眼眸漫不经心地瞥向窗外,昨日还骄阳似火的,今日一早起来竟灰蒙蒙一片。
小苏正蹲在院墙边刨土,一颗树苗斜靠在灰白的墙边。
他穿着方便劳作的束身短打,弯曲的脊梁宛若一根精铁□□,在武将手中被压成了一道坚韧的弧形,随时随地都能反弹回来,在空气中割出咧咧声响。
他刨了处不大不小的坑,站起身用靴子将坑边的土堆向旁边拨拉了几下。
似乎感受到了太子的视线,他紧了紧手中的铁铲,闷热的空气裹挟着他头面,扼住了他的咽喉,他心跳如擂鼓。
原地杵了半晌,突然一阵扑棱掠过远处院墙,那股令他目眩的窒息感陡然撤去。
终是忍不住,他回身去看,只见太子大半身子探出窗外,清透的薄纱里伸出一截莹白的小臂,那只纤纤玉手一下子捉住了窗台上来回踱步的信鸽。
那信鸽喉管里发出低沉的“咕咕”声,踢蹬了几下锋利的爪子,利爪钩住了摊在窗沿上云袖,信鸽双腿无法舒展,越发剧烈地挣扎起来。
“殿下!”小苏望着那与姜睨的雪肤不过毫厘之隔的利爪,心脏被攥紧了般痉挛了一瞬,他失声惊呼,顷刻间便飞至窗边。
姜睨正要伸出另一只手去制住突然发了癫的鸽子。
眼前突然一暗,那信鸽的脊背被一只白皙的大手握住。
姜睨抬眼一看,小苏拧着眉头,将信鸽翻了过来,两只鲜红的利爪朝天,鸽子划拉了几下便彻底安静下来。
小苏长得高大,手也生得修长,骨节分明,因此握着信鸽脊背之余,那一截带着薄茧的手指还缠住了姜睨的指背。
姜睨抬头,小苏也在愣愣地望着她,眼前的男子额上覆了一层细密的汗,此刻,一颗聚拢的汗珠从颞旁滑下,挂在翠绿而狭长的眼角,要坠不坠。
她望了一眼,便抽手解下了信鸽腿上绑着的信函,自顾自的展开来。
小苏手中那温热的触感陡然一空,难以言说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殿下,我将这信鸽送回鸽室了。”他张了张口,语气颇为僵硬。
姜睨闻言胡乱点了点头,便垂着眸子歪在了榻上。
这信函写了整一张信纸,专门训练出来的信鸽也日夜兼程地飞了好几天,信函来自遥远的渝州,自然是高禧的手笔。
姜睨从头看到尾,信中所言,就连她这一向沉静冷淡的性子,都生出滔天的怒火来。
实在是一群蝇营狗苟之辈!
如今渝州、靖州、文鄂府已有两月余未有降雨,地里的庄稼早已半数枯萎,今年收成不好,莫说官府的秋税,便是连百姓自己的温饱都要成问题。
然而那三省商贾们却乘此敛灾财,将市面上的粮食收购一空,只等秋收后,百姓家中的囤粮消耗殆尽时,再高价出售。
高禧又言渝州地势险峻,灌溉水渠开凿困难,旱情久久不能平息,已有不少灾民逃入渝州首府了。
今年秋税还未上缴,又在西北大肆屯兵,从国库里拨出的赈灾银子实在是杯水车薪。
姜睨揉了揉额角,从榻上起身,她偏头看屋外,不知小苏何时离开,院中的小树早已种好,那一抹嫩绿被笼罩在灰蒙蒙的天穹下。
她仰头望天,低沉的云层如遮天罗网,空气仿佛沸腾到极点,连呼吸都有些艰难。
雨迟迟不落下。
姜睨思索片刻,此事不知姜垣是否知晓,西南虽偏僻,然而人口众多,这灾情不得到控制,姜国恐要自伤元气,她心中生出一些对策来,欲要尽快与姜垣商讨,便随意套了件罩衫遮住了清透的纱衣,朝东宫外走去。
刚走至宫门边,就看见关关从外边回来了。
“殿下!”关关赶忙抹了几下眼睛,垂头拜谒。
姜睨止步望着他问道:“关关,将那花匠送走了?”
关关此刻还红着眼圈不敢抬起头来,“殿下,那花匠到宫门口就坐上我们的马车走了。”
姜睨闻言点点头,那花匠在宫中住了些日子,将符文三三两两解出了半数,前日凉亭里直言再无建树,姜睨便如数赏了他,放他回家去了。
“关关?”姜睨觉出些异样来,“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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