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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涂山绥绥便出门买了一条白纱,那纱布孔密,质地轻薄,恰好能遮住容灵语不同寻常的蓝色左眼,又让她能看清外界,昨儿来到城中天色已晚,没有接触太多的人方才没被瞧出,可日后要在外头活动时还是要遮盖一下的。
涂山绥绥本还怕容灵语觉着不便,却不料她刚拿到那白纱时便爱不释手,先是将双目遮住,只道自己是甚么盲眼女侠,一会儿又只遮住左眼,口中念叨着“真眼”一类不明不白的话,涂山绥绥也不大理解,觉着她喜欢便好,就在一旁微笑地看着她。
容灵语玩够了之后,才将白纱盖在眼上系好,调整服帖后抬起头来,这才发现涂山绥绥在一旁目睹了自己中二病发作的全过程,还不做声看着,又羞又恼,与她打闹了一会儿,便一同叫上姬沐昭二人,准备出去购置些生活用品。
四人走在街上,看着这繁华依旧的景象,总觉得有些不对,可又说不太出来,直到几人见着房东大娘后,听得她问起那地图之事才幡然醒悟,那天夜里她们闹出如此大动静,怎地这城中世人竟似是毫无察觉一般?
容灵语几人赶忙找了家酒馆,故作不经意地打听起两日前黄河边有无大事发生,商家尚未开口,便听得旁桌一精壮汉子开口控诉道:“那日我正于那浊水上行船,瞧着天色将晚便抓紧了气力,哪料得方进岸边,竟窜出来一只红身巨牛,上头还生着张人面,张嘴竟是要连人带船吞下去。”
“恰巧此时忽地一阵狂风,将我卷起后拍在了岸上,便是晕了过去,醒来后竟是在自个儿家中,我那浑家还躺在一旁,只道是我昨儿做了个梦,可那身上摔伤却是属实,也不知是何妖物,着实消遣洒家!”
一边说着,一边仰头猛地灌下一碗酒,十分不忿,听着旁人哄笑,一气之下竟是要脱衣现出那伤痕以作证据,同桌的其余人见这头都是女子,觉着他有伤风化,赶忙连声称是,又拍肩安抚他,这才止了骚乱。
被容灵语几人叫来打探消息的小二听得那壮汉所言,也是说自己先前已从其他客人处知晓确有此事,且不仅是那渡河船夫,还有当时于黄河边官道上路过的过往行人也是如此,都说自己忽然被一阵狂风吹走了,醒来后不是在自己出发的客栈,就是在先前露宿的营地,而且相关记忆也是不清不楚,真如做了场梦一般。
四人闻言大惊,她们可没有办法先一步在黄河边布下如此阵法,还要将那许多人归位并操纵他们记忆,如此想来,竟是还有别人在暗中作怪。
“莫不是鹿蜀?”容灵语待店小二走远,方才俯身悄声向几人询问道,却见涂山绥绥思索一会儿后摇了摇头。
“那大风确有可能是鹿蜀所为,大抵是怕无辜之人被波及,可将那些人带回并清除周围人的记忆,它却无此神力。”
“可若是如此,那还有什么人会知晓窫窳一事呢?”容灵语略微沉吟,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姬沐昭闻言,略微皱眉,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与容灵语对视,二人心照不宣,立马站起身来,一个拉着狐狸、一个拽着祭司,同时在桌上留下银两,也不待找零便抬脚向外赶去,涂山绥绥被这么一弄,也是明白过来,只剩下涂山踏梅一脸疑惑,问号都快敲到天上去了。
“黑衣歌者”,走得许久,见涂山踏梅仍是不解,姬沐昭方才开口解释,“那人一直便是在引导我们,竟如此之晚才忆起,想来他也对我们几人用了那变更记忆的法子,只是如今去找,多半是找不着了。”容灵语也是沉默着点了点头,脚下却更是着急,恨不得有个筋斗云能一翻十万八千里。
果不其然,待几人到得那小巷处,歌者早已不在此地,向周围人询问一番,却也无人记得那黑袍身影,四人正要放弃之时,忽听得一位老妪叫住了她们。
“老朽我先前听得有人说此处几位姑娘在寻人,方才来寻,莫要怪罪,却是老朽昨日遇着一件怪事儿,明明记着这附近那自家小院儿已是出租,可今日一瞧却是空无一人,唯留下了那租住银两,且老朽竟是记不得那是何许人也,着实奇怪。”
几人一听,当即反应过来,便顺着老妪的话,陪着她去了那小院,却见院中荒草丛生、蛛网纽结,全然看不出近期有人住过的模样,而那院中有着一个石桌,桌上放着一张羊皮地图,上头用朱砂圈了两个圈,一个是有穷国都,而另一个赫然正是青丘!
容灵语等人大惊,再仔细看去,只见青丘上画着一个球状物,好似那窫窳丹珠一般,而有穷国都则画着一位执弓之人,俨然是后羿,同时几人还发现,在那渝州之上正放着一粒打开的麦穗,里头已经空了,且其所放之处还画着两条的长蛇,左为红、右为青,盘绕相缠,难舍难分。
“巫咸国?”涂山绥绥见着那印记,眉头一皱,这正是那六巫所在之地,如此看来,窫窳尸一事怕属实为其中大巫所为,又想到这院子异状,正欲转头询问阿婆,她却已是不见了踪影,只余下一张字条缓缓飘落。
“若是有缘,他日再见”
容灵语同姬沐昭瞧见这字条所写,立刻反应过来那阿婆竟是歌者所化,刚抬腿欲追,却被涂山绥绥拦住,“如今再去也是寻不着了,既然上头写着日后会见,那我们便等待即可。”说着收起那桌上地图,拉着容灵语便往回走去,其余二人自是跟上。
容灵语很是不解,不知为何她如此着急离开,却见涂山绥绥脸色不对,也便识趣没有多问,待回到院中,涂山绥绥向四周张望一下,接着放出法阵将小院圈出,这才松了一口气。
“方才那歌者并未离开,还传声于我,说甚么‘何时取回’之类的话,还提到了青丘,想来他是觉出失言,又瞬时将我相关记忆抹去了,这手段着实危险至极,若是待得太久,怕是自身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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