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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入冬以来,屋里的炭盆就没有灭过。暖烘烘的,花瓶里清冷的菊花都醺暖了。
靠在榻上缓了会儿,秦秋漪觉得好些了,不让赵北平去请太医,她说:“只是在风里吹了会儿,不打紧的。”
赵北平弯下腰,半蹲在榻前,眼神里流露着关切,“若不爱吃江太医开的药,请旁的大夫可好?医治我的薛神医医术高明,便让他来看看。”
秦秋漪摇了摇头,系统里的药也只能帮她稳住受损的器官不恶化而已,“不用了,江太医开的药方就很好,家里常备着药,煎一碗喝了就没事了。”
见他还想要再劝说,秦秋漪笑着说起他的腿:“恭喜将军康复,不曾想将军这般高,你站在我面前时,脑子里就蹦出‘顶天立地’四个字,再合适将军不过。”
明知她是想岔开话,但听她这般说,赵北平心里还是高兴,不由得弯起嘴角,想了想道:“那先吃副药,要是还不舒服便得叫大夫来看看。”
他退一步,秦秋漪便也退一步,点头说声好,然后又问他来如意巷有什么事。
赵北平垂下眼眸没有说话,适逢萍儿搬了凳子来,他起身坐下,对她道一句:“有心了。”
萍儿愣了一下,在所有护卫中,她并不是最优秀的那个,将军突如其来的一句褒奖让她喜得忘了言语。可随即想到这句褒奖是用姑娘的家底换来的,便又觉得羞愧。她低头讷讷道:“西丹马涨价了,涨到80两一匹了。”
谁也没想到萍儿会说出这样的话,听着倒像是问赵北平要钱似的。
赵北平看她一眼,然后看向秦秋漪,不想秦秋漪正偷笑。
被他撞见了,秦秋漪忙收起上扬的嘴角,伸手把萍儿拉过来,说:“我让春杏定好了酒楼为你们接风,你带他们吃好喝好早些歇息,明日我们再好生长谈。”
“好,听姑娘的。”萍儿退下,路过赵北平时小心觑他一眼。
秦秋漪忍不住又笑了笑,赵北平望着她明媚的笑靥,无奈道:“策反了我的护卫,便这么开心?”
“嗯,她心里想着我,以我的利益为重,我自然十分开心。”
长顺和春杏很有眼色,和萍儿一前一后退下。只有月儿不肯走,她自己脱了鞋,手脚并用爬上榻和秦秋漪挤在一起。那些和她一起玩的小孩不敢进来,扒着门框站在外头,被阿年叫走。
少年的嗓音清亮。
赵北平回身望去,他也正看向屋里。
少年人漆黑的眼眸里没有敬畏,没有卑怯,有的是超乎这个年纪才有的淡漠,还有深藏在眼底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他是阿年。”秦秋漪说。
赵北平收回目光,“长顺说你从私牙手里救下了一个少年,就是他?”
秦秋漪点头,“他父母相继病逝,家产被亲戚霸占,差点被卖去矿场,为了躲避追捕跑进米行求救。当时我正好在铺子里,见他年纪不大却机敏得很,倒是个难得的可用之人,便从私牙手里买下了。”
赵北平眉头微微皱了下,“沿街许多铺子,为何偏偏跑进你的米行?”
“我当时也这么问,凭什么认为我会救他。”秦秋漪笑了下,接着道:“他说这条街上还开着门的米行里,属我铺子里挂出的米价最公道,想来铺子的主人还有点良心。”
赵北平听完沉默了会儿,想再问问他的情况,好探查出他的那一丝敌意源自于哪儿。话到嘴边又怕问多了打草惊蛇,万一狗急跳墙伤着了她怎生是好。想来想去,不能让他留在这儿。
赵北平说:“他家产被霸占可有报官?”
“报了,没要回来不说,还挨了一顿打。”
“我让人去问问。”
“那可再好不过了,我叫他进来谢过将军。”
“不急。”见秦秋漪要起身,赵北平忙按住她,“等事情有眉目了再跟他说不迟,免得叫他空欢喜一场。”
秦秋漪想想也是,便又躺回去,不好意思道:“说了半天闲话,还不知将军为何事来?”
赵北平手掌放回膝盖上,低头摩挲两下,心里的声音回道:为的是想念你,想站在你面前,想护着你不受风雪。再抬头,说出口的却是:“海上运粮一事,陛下同意了。”
“当真?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年前可能抵京?”
赵北平摇头。
发觉他脸色有点不对,并无多少欢喜的样子,秦秋漪问:“怎的了?”
“此事牵扯出粮仓贪污。”
秦秋漪怔了下,涉及朝中大事她便不多问了。她看向窗户,从敞开透风的一点缝隙,看外头飘洒的雪。
两人都沉默了,月儿眨巴着眼睛,感觉他们已经说完了,她小手捧住秦秋漪的脸颊,小小的人儿也懂心疼人,“姑姑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
这时,春杏煎好了药送来,月儿懂事地坐起身,还拿了蜜饯来,举着碟子到秦秋漪跟前。她人小力气小,碟子晃晃悠悠掉两个在秦秋漪的裘衣上。
“我来罢。”赵北平托着碟子。
她喝药时吹两下喝一口,慢慢悠悠像是不觉得苦一般,也不吃蜜饯压一压。赵北平皱起眉,捻起一颗蜜饯送到她眼前。
秦秋漪这才抬起头,药喝习惯了,味觉好似不那么灵敏了。通常她喝完药,再喝口水清清嗓子便好了。看一眼他递来的蜜饯,到底没拒绝了他的好意,摊开手心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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