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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当我发现时，她已经去世了。”

小栗将烟尘渡和藻前带到坟头。说是坟，其实就个小土包，插着根扁平的木条。这已经是一个柔弱女生能做到的全部了，担心被村人发现，甚至连婆婆的名字也不敢写。

村里根本没人在意泽婆，只有她放心不下，隔三差五偷偷探望，没想到这次，掀开门帘，看到的却是老人早已冰冷的尸体。

老人终还是没等到要等的人。

烟尘渡一拳头砸在地面。

该死！该死！

小栗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烟尘渡的样子，根本无心再听，便擦着眼泪离开了。

烟尘渡在坟墓周围画下阵法，站定，闭上眼，为老人的灵魂进行了超度。再睁开眼时，他好像看见秋染站在坟墓旁的身影，冲他感激地笑了笑。

“藻前，”烟尘渡开了口，“其实人类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像泽婆婆、秋染，小栗，还有那几个小忍者，都是善良的人。

出乎意料，藻前回答：“我知道。”

“你知道？”

可藻前明明表现得对人类充满偏见。

“当然。”

为活了上千年的大妖，藻前对人心的摸索比任何人都要透彻，当然知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善恶之分。

“实在要说的话，我只是看人类不顺眼罢了。”

当他还是小狐狸时，就被一群杀红了眼的阴阳师重创，险些丧命。那些人为了所谓道义，杀害了许多无辜的人或妖。甚至在他失去挚爱痛不欲生之际，还妄想摧毁他。

这样的嘴脸，丑恶至极。

所以，他就让那些人一同陪葬了。

“那你看我也不顺眼吗？”

这个问题倒让藻前思考了一下。说实话，还真没有。不仅如此，烟尘渡也算给他漫长无聊的妖生增添了新的乐趣。

“……好吧，算你有眼力。”

烟尘渡哼了一声，“那本大人也就既往不咎了。”

藻前当然能看出烟尘渡眼里闪过的光彩，调笑道：“怎么，愿意继续帮我了？”

“我·闲·而·已！”

烟尘渡咬牙。

还不快感恩戴德叩谢大恩，你这臭妖怪！

藻前安静看着烟尘渡气急败坏的样子，尾巴和耳朵上细细的绒毛随风摆动。

倒是个不错的旅伴。有他在，自己能省不少事。

……要是再温顺些就好了。

烟尘渡：温顺？不可能的！

藻前忽然将什么东西塞到了他掌心，烟尘渡低头一看，是一盒湿漉漉的人类用的药膏。而藻前的脸上明显写着：快洗洗擦点药吧，你这都快成血人了。

“这药真不是你从海里随便捞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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