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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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活计苏暖是做惯了的，两手一张一合，一个包了两只虾仁的馄饨就被扔进沸腾的锅里。

一共扔进去了十五个，苏暖盖上锅盖，从一个矮小圆胖的小木桶里取出一个个比掌心稍大一点的圆罐子，一一打开，辣椒油、麻油、酱油等各种酱料的香气逸散开来，更有红的剁椒、绿的葱花、黄的姜末，散发着调味料独有的气味。

馄饨在锅中翻滚的功夫，摊位前又来了两位客人。

裹着厚实棉衣，穿着棉鞋，头上戴着毡帽的男子有些粗鲁地打了个哈欠，声如雷鸣道：“丫头，给我来三碗虾肉馄饨带走。两碗重麻重辣，多加剁椒和葱花；一碗点上几滴香油，加一小撮葱花。”说着，他递来三个海碗，然后从腰间精美的荷包中数出二十四文钱，放到苏暖左手边一个专门放钱的小木罐里。

另一位抱着书籍的书生侧头打了个喷嚏，斯文的说：“苏姑娘，请给我来一碗鲜虾馄饨，加一点酱油和少许姜末。”说完，也数出六文钱，放进小木罐里。

苏暖脆生生应道：“好的，公子请找个位置坐下稍等片刻。”

说话的同时她手上动作不停，先从盆中抓出三把虾仁，倒上少许调料搅拌腌制一下，然后往馄饨皮里塞虾仁，一个馄饨里放了足足四个，直把白面皮撑的鼓鼓囊囊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开了。

她包完四十五个放到一旁，打开锅盖将煮熟的馄饨捞进碗里，浇上滚烫的一勺骨头汤，撒上调料，双手递到迫不及待的赵捕快面前，“您的鲜虾馄饨好了，当心烫。”

赵耀宗深深地吸了口气，夹起一只馄饨，只敷衍的吹了两下，就塞进嘴里。

牙齿咬开面皮的一瞬间，咸香的汤汁涌进嘴里，随后就品尝到虾的弹滑鲜甜，肉的软嫩多汁，混合着面食的清香，让人忍不住放慢速度细细品尝。

一锅煮好，苏暖将四十五个馄饨下进锅里，直把锅装的满满当当，而她在用木勺搅动两下后，又开始包鲜虾馄饨。

前些天，她刚开始摆摊时，只有鲜虾馄饨这一种馄饨，那会她还没跟兄弟俩达成交易，每日卖出的虾都靠自己前一天晚上去河里捞，费时费力不说，捞到的还很少，很是辛苦。

待她有了足够的本钱，和兄弟俩约好每日清晨送虾之后，她收获的虾仁越来越多，又想起在现代时，最喜欢吃的楼下馄饨馆的虾肉馄饨，于是有了新品种。

鲜虾馄饨每份六文，虾肉馄饨每份八文，每一碗都有足足十五个，像是赵捕快这样胃口大的汉子都能吃饱，再加上汤鲜味美，生意很是不错。

只可惜她现在攒的钱只够买两口锅，因此鲜虾馄饨和虾肉馄饨不能放一起煮，一旦有客人点了两种，她就得分开煮，有些麻烦。

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赚的银子花在刀刃上，苏暖手上动作也不慢，随着一碗碗馄饨送出去，她的摊位跟前的小凳子上坐满了客人，甚至还有些晚来的客人坐在左右摊位前的小凳子上。

不过旁边的摊主也不恼，这些人也会买个他们的包子或馒头就着馄饨一起吃，有生意做自然乐呵。

辰时一过，早起的人吃饱上值，生意瞬间冷清下来。

苏暖蹲下身，将炉子的明火灭掉，用余温暖着锅，随后搬来一个小凳子，坐下来开始剥虾。

不仅是她，周围的摊主也很习惯这时候的冷清，左边做包子的大娘看向苏暖，问：“苏姑娘，能麻烦你帮我看会火吗？我家三丫头昨晚就念叨着要我帮她买头花戴，再不去，该卖完了。”

苏暖点头，“大娘你去吧，我帮你看着。”

大娘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忙道：“辛苦你了，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快步往远处走去。

有一就有二，除了苏暖这样只有一个人看摊，而且手头还有活没做完的，那些两三个人的摊位都陆续有人离开。

大家也都习惯了，这处地脚好，但因为邻近府衙和官道，一般老百姓很少特意过来买东西，更不可能特意来吃饭，所以他们只有清晨和傍晚生意最好。再就是隔三岔五路过此地的商队，时间紧凑的会买些包子、馒头、饼子之类的干粮，时间富余的会坐下来吃顿热乎的。因为商队的人多，还大方，每次都能赚到平日里三四天才能赚到的银钱。

待苏暖收拾完虾，她看着那些新鲜的虾仁有些发愁。往日里她都会做完傍晚那一波生意才回家，因上河村离得近，往来的村民也多，倒也没什么危险。

只是今天小爱牌天气播报下午可能下雪，她这副身体之前就被冻到了，甚至原主就可能因此没的，她这些日子虽然有好好调理，但也受不得凉。

苏暖心里想着事，手上习惯性地伸进兜里，揉捏起那个暖黄色的发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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