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选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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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导演，满屋子人都震惊了。
顶碗是什么，小时候看过的那种杂技吗？
几十年前网络不发达，闲暇时大家会选择去剧场看戏曲、看杂技。可现在都2020年了，还有人会这个？
而且站在面前的小伙子不过十几二十岁，从哪学的杂技，不会是为了吸引大家注意力瞎说的吧？
见导演不吭声，祁星辰问：“我可以开始表演了吗。”
“请。”
没等导演开口，柏夜替他回答。
杂技不光技巧，更需要注意力与美的平衡。
祁星辰脱掉鞋子，左腿后撤一步，在头顶放了一摞碗。打开一首古典音乐，微微俯身，冲会议室内众人行了个礼。
一礼完毕，他忽然扬手，瓷碗脱手而出，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稳稳当当落在头顶的碗摞当中。
整个动过程没有调整位置去接的动，仿佛只是随手扔个东西，就落在了想要的位置。无论内行还是外行人，都能从这游刃有余的动里，看出他不是为了吸引眼球现学现卖的，绝对有很深的功底！
随着音乐节奏渐快，他边跳古典舞步，边又往头上抛了几只碗，舞姿翩跹。然后上身前倾，左腿向后上方伸展，做出“探海”的姿势。
在下一个重鼓点到来的瞬间，他向后抛出一只碗。神奇的事情来了——这只碗，一寸不差地落在了他的脚心上！
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每个鼓点他都扔出一只碗，每只碗都分毫不差地落在碗摞中。众人看的目不暇接，连喝彩都忘了。
一曲完毕，头上和左脚都是碗的祁星辰如钉子般钉在原地，脸不红气不喘，眼尾眉梢漾着笑，向前方颔首示意。
“......卧槽，”制片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小孩太厉害了。小刘，去帮他把碗拿下来。”
“啪啪啪——”
众人这才缓过神，导演带头，会议室内响起一片掌声。
祁星辰鞠躬道谢，什么都没说，也没去打量导演的脸色。后面还有人等着，他不想耽误别的艺人，赶紧收拾好碗往出跑。
没跑几步，身后有人叫他：“祁星辰，回来。”
是柏夜，祁星辰回头。
“......鞋没穿。”
柏夜指指他的脚。
“哦哦，”刚才游刃有余的青年这才露出几分害羞，“谢谢您提醒。”
.
祁星辰不太满意刚才的表演。
杂技对身体平衡性、柔韧度要求很高，这具身体与现实中的他有一定差距，只能选比较基础的节目，放在杂技团里，是最最简单、根本上不了台的，但时间紧急，只能先应付着。
韩青一直等在外面，见他出来，拉着他往电梯井走，“星星，你发挥的还好吗，导演对你满意不？”
“看不出满不满意，我发挥的算是正常吧。”
“呵，就算发挥好又能怎么样，”这时周屿迎面走过来，“以你的能力，能被节目组选上不成？”
周屿在韩青和祁星辰之前表演，按理来说应该已经回家了。会留在公司，十有八丨九是记恨祁星辰打扰他讨好祁雨霁，特意在这儿等着说风凉话呢。
祁星辰被周屿幼稚的行为气的想笑：“我不能，难道你这个靠女人找关系的小白脸能？”
周屿弄不清这个不久前还“屿哥”长“屿哥”短的人，怎么忽然变了一副面孔。怔愣几秒，大步冲上去，“祁星辰，有种你再说一遍！”
“你的要求还挺独特，”祁星辰故意激怒周屿，“好，那我就再说一遍。不管我有没有被选上的能力，至少我和大家公平竞争，而不是像你这样，花言巧语骗女朋友帮你打通关系。”
“......”周屿气的口不择言，“找不到靠山的穷逼才愿意提公平竞争，现在圈子里谁不看背景？我能找到人帮忙，就是我的本事！”
听到这边动静，走廊上其余人好奇地看过来，脸上表情十分精彩，有看好戏的，有幸灾乐祸的，有不爽周屿或祁星辰很久、恨不得俩人火星撞地球赶紧消失的。
唯独没人为周屿的话感到不齿。
现实社会就是这样，笑贫不笑娼。活的好就是本事，没人管你怎么“活得好”。
周屿模特出身，原来在小公司，通过祁雨霁才签到的诺亚。如果没有祁雨霁帮忙，他绝对拿不到《穷游》名额。祁星辰懒得和他多吵，按下电梯，继续激怒道：“我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但可以选择接下来的路怎么走，恕我无法苟同你的想法。”
“你、你.......”周屿脸色铁青，“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下半句，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知道自己面子快要丢光了，脑袋一热，顾不上录像不录像，提起拳头砸向祁星辰！
祁星辰不避不让，甚至连喊都没喊，就那么静静地等着他打自己。在拳头快砸到脸上之前，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高大的影子。
——柏夜抓住周屿手腕，冷声道：“公司的规定都让你吃了么。”
说完他甩开周屿，带助理走进正好打开的电梯之中。
祁星辰没想到男主会替他出手，愣在原地。
“......发什么呆。”
柏夜皱了皱眉，低声道：“你上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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