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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炮这声叹息似乎整夜都萦绕在乌丫耳边，以至当天边露出鱼肚白，乌丫从床上坐起后，一时间竟有些闹不明白，自己昨夜到底有没有睡着过？
默默出会神，连打几个哈欠后，她蹑手蹑足下床去了厨房。
洗漱完毕，乌丫点上液化气灶，用高锅压熬上稀饭；待上气后她将火调至最小。做好这一切，她轻手轻脚来到客厅，在抽屉里拿了几张早点票，开门出去了。
乌丫去县政府食堂买馒头花卷。食堂也有稀饭，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用先天剩饭熬的，余大炮和余晴都不爱喝。乌丫也不喜欢。
待乌丫买好早点回来，余大炮也已起床，正在院子里舒展筋骨。看见乌丫拎着早点进来，他迎上前，“哎呀，还是我这闺女好，大清早稀饭也熬上了。先给我个馒头，一觉起来，肚子都唱空城计了。”
“吃花卷吧，我买了好几个。”乌丫要拿花卷给他，他摆手，“花卷你们吃，我就爱吃馒头。”
乌丫掰了半个馒头给他，“稀饭应该差不多了，我去关火，再炒个咸菜，一会就着稀饭再吃吧。”
余大炮发出爽朗的笑声，抬手在乌丫后脑勺上拍拍，“还是你心疼爸爸。去吧，我活动活动，一会就进来。”
乌丫咸菜刚出锅，余生起床了，他顶着一头睡翘的头发走进厨房，乌丫扭头冲他展颜一笑，“早！”
余生神情一滞，下意识地回了声：“早！”
卫生间里，余生对镜刷着牙，脑子里浮现的却是乌丫方才的展颜一笑，以及她道的那声早安。
从来乌丫也没跟他说过什么“早”之类的话，要说她也是说“起来了”，更何况昨晚在楼顶乌丫望会星空，随后借口忘了晾晒衣服匆匆跑了，一晚上都没正眼看过他。
不对劲！余生觉得乌丫的行为太古怪。刷好牙，他扯过毛巾，探头朝在厨房摆碗筷的乌丫瞄了一眼。
乌丫看去心情不错，嘴里似乎还在哼着歌。
“昨晚你和晴儿在房里嘀咕什么，我听你们好像聊了很久的样子。”余生洗完脸出来问道。
乌丫递碗稀饭给他，又递过筷子，笑道：“秘密，不能告诉你。”
“还有秘密，不能告诉他能告诉我不？”余大炮笑呵呵地走来，对着乌丫说，“爸爸最擅长的就是保密。”
乌丫从桌子下拖出凳子放到余大炮身后，一脸俏皮地说：“既是秘密，当然谁都不能说。说了就不叫秘密了。”
“那好，那就等不是秘密的时候再跟爸爸说，啊？”余大炮打个哈哈，接着又扬手在余生背上轻拍一掌，坐下后说：“快吃，吃完给乌丫补习，争取帮她把拉下的功课赶上去。要是下学期她在班级排名前二十，爸爸奖励你一块手表，上海牌的。”
“我也要！”余晴人还在床上就喊上了，“爸爸，我也要手表！”她蹿下床跟阵风似的跑进厨房，抓着余大炮胳膊晃道：“我们班有几个同学都戴手表了，我也要我也要。”
“你不有块电子表吗？”余大炮说。
余晴顿足：“我不要电子表，我要手表。”
“好好好！”余大炮摆摆手，“不过要等上初中后再买，到时爸爸给你和乌丫一人买一块。”
“那也行，不过我不要上海牌，我要瑞士名表。”余晴喊道。
“瑞士表爸爸可买不起！”余大炮瞪圆眼，接着笑道：“想要瑞士表，你们从现在起就要加倍努力，将来有个好工作后自己买。靠爸爸这辈子估计没戏，难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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