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你虽生而为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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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有工作人员吊起来的临时照明灯，杨译逆着光而来，一身笔挺西装，外面罩了件呢子大衣。
头发被风吹得略微凌乱，整个人也有些风尘仆仆。
很明显，他是短时间内赶过来的。
舒萤看着他，满脸震惊，“杨先生？你怎么来了？”
“我听医院里的人说你来做志愿者了，很担心，就过来看看。”杨译没有丝毫隐瞒，也不在乎苏离唤就在旁边，上上下下把舒萤打量了一个遍，“你没事吧？”
“我没事。”舒萤摇摇头。
今天一早，杨译去了医院。
他已经查出了疫苗的试验品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虽然已经不可能跟舒萤有任何发展了，但他还是想在发布会之前，第一个告诉她。
因为舒萤不在，医院梁医生一个人手术忙不过来，所以取消了很多常见病的预约，但除了苏离芯和win之外，其他人仍然忙得不可开交，必要时候他们两个都要帮忙。
九点不到，苏离芯和win就到了医院。
开门开灯，收拾卫生。
等一切做完，win很识趣地坐在了沙发区，因为苏离芯向来喜欢做前台，而沙发区，是一个她看不到自己，但自己抬眸就可以就能看到她的位置。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刚坐下，苏离芯一屁股坐在了对面的位置。
盯着win看了两秒，苏离芯开口温声道：“那天是你父母的忌日吧。”
不是提问，语气笃定。
重新来医院那天，苏离芯也发现win穿了黑衣，他一向穿白，除非那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win没有想到苏离芯会说这个，可他向来对他的芯儿撒不了谎，于是点头认下。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慷慨铺满win的全身。那袭白衣在阳光的照耀下五光十色，犹如钻石，白皙的皮肤也更加透亮。
他向来话少，那年分手后，他变得更加寡言。苏离芯看着他，突然觉得眼前win有些破碎。
她一直以为当年的win是懦弱，所以才不敢跟自己走。可现在想想，无论是那时还是现在，自己好像都不够了解他。
他的心里好像藏了很多事。
“为什么不跟我走？”苏离芯语气依旧温和，“当年你为什么宁愿分手，也不跟我走？”
为什么？
因为除了家族以外，他还要谨遵母亲的生前嘱托，因为这个嘱托，他不得不留在西方。
“当年我就说了原因，我生在西方，长在西方，怎么可以背叛自己的家族。”
还是这个答案，当年听着生气，现在听着，全是隐瞒的味道。
他不想说，苏离芯便不再问，点点头起身回了前台。
刚坐下，杨译来了。
在得知舒萤去了震区救援后，他买了最近的航班赶过来，顺便带了物资。
舒萤看着他，有些无措。
她没有想到两人的再次见面会是在这种地方，“杨先生吃饭了吗？”
“我在飞机上吃过了，舒医生没事就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带来了救援物资，应该明天上午就到，到时我们再碰面。”
杨译很有分寸，担心舒萤是真的，但他心知此时打扰她和苏离唤更不妥，能够亲眼看到她没事，已经足够了。
舒萤点点头，“好。明天见。”
“明天见。”
杨译说完，这才把目光移到一旁一直静静坐着的苏离唤身上，两人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随后转身走了。
舒萤惊讶他的突然到来，但也并没有他的到来而在内心掀起什么涟漪。
他走后，舒萤坐下盯着手里的面，筷子在碗里搅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没有往嘴里塞一口。
苏离唤看出了她的心事，伸手顺了两下舒萤的后背，“还在想冰洁？”
“嗯。”舒萤点头，“有时候我真的很不理解，这些工作犬可以拿自己的命来救我们，可有些人对它们还是不尊重。人们一边说着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一边却在做着最伤害朋友的事。”
苏离唤口中说的冰洁，是北安来支援搜救犬中的一只。
下午给舒萤处理好伤口后，两人又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这次的余震导致多处楼体坍塌，最严重的一处，就是冰洁所在的搜救区。
这里是一片老式小区，五层小楼，楼体并没有完全坍塌，但竣工时间太久，主体没有能力承受多次余震，随时有二次坍塌的危险。
冰洁是一只经验丰富的搜救犬，所以当时分配区域的时候，它的主人主动申请来这里搜救。
冰洁也不负众望，短短一天时间，成功搜救出6位幸存者。
余震来之前，冰洁再次进入这片废墟。
它穿越瓦砾堆，绕过断裂的钢筋，灵敏的鼻子紧贴地面，步伐敏捷稳健，认真搜索废墟的一个角落，努力寻找生命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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