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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一色的海面尽头有几束水柱喷射而出,在光的反射下,投入眼中的是一道残缺的彩虹,紧接着一道优美的身线一跃而出,露出海面的深灰背部和吐白的肚子像一道月牙。
小游艇静悄悄地靠近,越接近船上的众人越屏住呼吸,成年虎鲸有规律地沉入海面响起的潮浪声显得巨大无比。这是一个虎鲸家族,由4只成年虎鲸和一个小不点组成,带着小不点的虎鲸妈妈会随时发出鲸鸣,引导着小不点步入“正轨”,但有时还是会失效。
众人凝结呼吸,看距离自己只有十几米远的虎鲸家族嬉戏游玩,海洋就是他们的游乐场,在大海中嫌少有能超越它们的存在,它们在海洋的怀抱中学会相互依赖,相互信任。
“多么美好的画面。”rk用相机记录了这个美好的画面,梁弋珩看到他的脸上不自觉扬起了笑容,那是一种纯粹无暇,不参杂任何虚假情绪的笑容。
梁弋珩不去打扰享受这一时刻的rk,他走到闫之荣身边,与之并肩。在这蓝色赋予的世界,仿佛所有阻碍快乐的事情都会烟消云散,他看到闫之荣的侧脸,嘴角有一丝上扬的弧度,对着远处的晴空和无垠的海水。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和lachlan都让我找一位私人导游了。”闫之荣转头看少年感慨,却意外与之对视,海风吹起男人鬓角的碎发,碎发抚摸着金边眼镜。
“这是我从未想过的画面,”闫之荣的双手攀附在洁白的栏杆上,微微低头抿嘴感谢眼前的少年。
远处的鲸群似乎停了下来,像是要休息一翻,梁弋珩复制男人的动作却不满足,他垂下脑袋紧贴胳膊肘,将头歪向闫之荣,语气轻柔仿佛在呓语。
“graham,你现在说这句为时尚早。”
“我还要带你去这座岛上的很多地方呢,”梁弋珩舒服地吹着海风,眯着眼睛开玩笑道:“等到你回去的前一晚再说,也还来得及。”
只是谁能想到那一晚,梁弋珩并不想听到这句话,这句话意味着离别。
忽然,梁弋珩的衣角被拽了一下,对视的两人齐齐回头,rk一脸兴奋地是指着平静海面中的涟漪,用气声提醒他们快去看。
聊天的片刻,虎鲸群里最大胆的小不点胆子忒大,居然只身脱离鲸群朝游艇游来。
“它看到我们了,真不知道它要做什么。”rk嘘声对着相机里的画面说话,又像是对着他们对话。
那只小不点可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依然被发现,它徜徉在冰冷的海水中兴奋地翻转自己的身体,像是在游乐园玩陀螺转,转了两圈,小不点还不尽兴,从嘴里喷出一道道水柱,“哔——”地砸向游艇的铜墙铁壁,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声响仿佛在提醒没注意的虎鲸妈妈,它发现小不点的“越轨”,惊愕地召唤其归队,小不点这才迅速潜下水面,最后探头出现在虎鲸妈妈的身边贴着游去。
“这真是伟大的画面!”rk等鲸群走远朗声宣布,他拍摄到的珍惜画面是多么的珍贵。
“真可惜,忘记合个影。”梁弋珩这才想起来刚才或许应该拍个照纪念一下如此有意义的瞬间,他叹了口气对身边的闫之荣感叹。
“能亲眼见到就很幸运了。”闫之荣并不可惜,他不怎么拍照,也不会用相机记录瞬间,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有比亲眼目睹,并且珍藏在心中更宝贵的方式了。
“你说,我现在去偷rk的相机还来得及吗?”梁弋珩摸着下巴想,已然打起了相机的主意。
“如果你不怕他追着你打的话,可以尝试。”闫之荣给出合理意见和后果,任君选择。
“你不是应该阻止我吗?”梁弋珩瞪大眼,怎么能放纵他做出在一个摄影师看来如此“十恶不赦”的事情。
闫之荣撇了他一眼,摇头,“你已经这么想了。”
“但是我还没做。”梁弋珩反驳,继续跟闫之荣掰扯,显然他已经从中获得了逗眼前男人的乐趣,“你这样想是不对的,graham。”
“你是想跟我辩论吗?”面对梁弋珩笑着穷追不舍,闫之荣挑眉问道,决定挫一挫眼前人的志气。
“是又如何?”梁弋珩挺起胸膛硬气道。
“liang,我不建议你跟一个哲学家打辩论。”闫之荣提出宝贵意见。
“是因为我没你能言善辩?”梁弋珩问。
闫之荣摇头,说道:“因为我说的概念你可能听不太懂。”
大辩论最忌讳,听不懂。只不过在梁弋珩发现闫之荣是校辩论队队员之后,还专门去请教了一番何为“听不懂”,才发现其实闫之荣会在引用一个哲学概念时,用通俗易通的话简洁明了地阐述,那时梁弋珩觉得如果自己转去学哲学,老师是闫之荣的话,也许是一件不错的事。这样一想来,梁弋珩忽然有些羡慕闫之荣的学生了。
梁弋珩走进船舱的步伐稍微停顿,闫之荣大步赶超而过,见他没跟上来,转身发现梁弋珩停了下来。
“liang?”
“我觉得你说的没错,”梁弋珩对闫之荣示意自己听进去了,思考了一下说道:“我应该去问rk要原片,或许他会给我。”
rk没看到,倒是那位披散着一头金发的女士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紧跟着rk才扛着他的宝贝机器走进来,对一旁的女士表示了感谢,女士大方爽朗地笑着说希望下次还能一起追鲸,就以工作的名义走出了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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