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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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凝霜冥思苦想，她将近来发生的事仔细回想了一遍。

自从一个月前的某天晚上秦岁暮半夜噩梦惊醒后，他就变得有些奇怪，这种奇怪不是说秦岁暮突然性情大变，而是他的一些行为举止发生了一点改变。

比如以往他虽然会运动，但只是作为日常锻炼，但现在姜凝霜看他锻炼偶尔会产生一种他要去参加奥运会的错觉。

比如秦岁暮以前比较黏人，但近期他的占有欲变得更强，如果说从前是早安午安晚安，那么现在变成半个小时一条消息，姜凝霜稍微晚回消息或者有一点不舒服秦岁暮都如临大敌。

姜凝霜不知道秦岁暮为什么会如惊弓之鸟一样，她隐隐约约感觉秦岁暮格外关注她的起居坐卧，像是在防备她出现意外。

姜凝霜有时都会对自己的猜测感到好笑，因为这样的想法就像是在说秦岁暮提前知道将来会发生些什么而他的严防死守都是为了避免某些事情发生。

她想起秦岁暮那天晚上说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世界末日，他一个人独自穿行在无人的荒野，秦岁暮醒来时眼神空洞而死寂，姜凝霜能感受到秦岁暮的绝望，她陪了秦岁暮一晚上，体会了一把巨蟒缠身的感觉，事后姜凝霜只当秦岁暮做了一个极其逼真的噩梦情绪一时陷在其中出不来。

她并没有多想，因为小时候姜凝霜也会做这样的梦，她偶尔梦见她的身体逐渐虚弱，妈妈和外公他们都不在，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看着窗外飘零的落叶，生命像枯叶一样逝去，醒来时她惶恐不安，害怕自己会和隔壁病房的姐姐一样一睡不醒，但最后会发现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她待在病房中，她并不孤独，妈妈和外公他们会陪着她，病情也并没有恶化，她一路磕磕绊绊地长大了。

姜凝霜认为秦岁暮只是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但秦岁暮也确实因此受到了影响，因为坚信末世即将到来，他迷上了囤货，秦岁暮下单了一系列物资，食物、衣物、皮划艇......他还装修了一套别墅，姜凝霜看了设计图，她怀疑秦岁暮在打造一座末日避难所。

姜凝霜其实是不理解这些堪称有些“疯魔”的行为的，她苦恼了一段时间，最后悄悄在网上搜了搜，发现有个末日发烧友的论坛上有人比秦岁暮更疯狂，某个id叫“末日终将降临”的网友声称某国排放核废水、世界几个地区战争不断，将来战争会进一步升级，第三次世界大战将到来，到时原子弹齐飞，地球将迎来末日。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世界末日”，这位叫“末日终将降临”的网友卖了市中心的房子，在郊区买了一套别墅，并花光自己所有积蓄将其打造为自己的末日安全屋。

姜凝霜还看了看“末日终将降临”列出的采购清单和训练计划，发现他写的挺齐全，看起来像模像样，姜凝霜甚至顺着帖子思考了一秒，她觉得要是末日真的来临那么这位叫“末日终将降临”的大哥只要不是太倒霉遇上陨石天降，一定能活下去。

有了这个例子，姜凝霜对秦岁暮的这些行为抱有很高的接受度，就当秦岁暮迟来的叛逆期到了，初时姜凝霜还能保持淡定，可她再怎么给自己洗脑，秦岁暮最近的行为也有些让她不能接受。

孩子可以在青春期叛逆，但如果他一直处于青春期，那么所有的家长都会发疯。

此时听到鹿小葵说起秦岁暮，她端正坐姿，准备听听鹿小葵的分析。

鹿小葵，“我已经从崔远那打探清楚了，秦岁暮这个月都没去上课！”

“这个我听他提起过，他最近有事。”事实上秦岁暮说的是他要去收集物资，然而这个理由太荒唐了，姜凝霜不好意思说，因而她此时与鹿小葵提起时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姜凝霜微微低垂眉眼，眼神虚虚地瞥向一侧，这幅模样在鹿小葵看来就是在强自为秦岁暮解释。

鹿小葵恨铁不成钢地握了握姜凝霜的手，“你不要再为他掩饰了，我知道你不敢相信，一时无法接受，我都懂！”

姜凝霜有些茫然地看向鹿小葵，不明白她懂了什么？

她有一刹那在想难不成秦岁暮说的是真的，末世要来了，小葵也知道了，但很快她反应过来鹿小葵说的是她在替秦岁暮辩解。

果不其然，下一刻，鹿小葵道：“你知道秦岁暮做了什么吗？他背着你上了另一个漂亮女人的车！”

姜凝霜眉头微皱，她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小葵，或许有什么误会，我是说，假如只是顺路搭个车呢？没有证据的话，我们这样胡乱推测对男女双方都不友好。”

鹿小葵有些着急，怎么凝霜就是不信呢！

她问道：“秦岁暮有自己的车吧？”

“有。”

“那他平时是自己开车吗？”

“是的。”

“那他自己会开车，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坐别人的车，他车坏了？”

“没有。”

“秦岁暮平时的习惯霜霜你比我更清楚吧？”

姜凝霜被问的一时语塞，她可以反驳说秦岁暮不想开车，或者别的理由，但这都不符合秦岁暮平日的习惯，秦岁暮是一个领地意识很强的人，他不会轻易搭乘别人的车，这一点鹿小葵也知道，所以才显得秦岁暮此时的行为不同寻常。

见姜凝霜被问倒，鹿小葵昂了昂脑袋，“而且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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