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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善词红肿的双眼,裴沉昭下意识以为是自己不在府时,下人照顾不周因此惹她伤心生气,俊脸登时铁青,冲身站起扭首便怒叱:“伺候的人进来!”
外间响起窸窣脚步声,以秋盈为首,一列丫鬟鱼贯而入,神色惶惶。
自从善词有孕以来,裴沉昭的眼睛便盯在她身上,但凡她身子有一点不适,他便拿思静院中伺候的人是问。
前几日才刚发卖了几个他自认为对善词照护不周的侍女杀鸡儆猴,如今思静院上下人心惶惶,生怕差事办不好要了性命。
见裴沉昭又要发作,善词连忙扯了他衣袖:“不赖她们,不必叫她们进来,是我自己想起些从前的事情伤心罢了!”
裴沉昭眉目环绕的阴云这才稍散,看了眼一字排开瑟缩跪在跟前的丫鬟们,同善词道:“我知道你好性,由着下人们躲懒也不多说,但若下人们惹你不高兴,必得告诉我,你是这府里的女主子,一切也自有我为你撑腰,知道?”
善词看了一眼秋盈青白的脸,勾了裴沉昭的手,似撒娇道:“我知道的,若下人们有不是,我自会告诉你,只是今日原不干她们的事情,是我自己想起……”她垂下眼苦笑,眸光渐黯,“想起我母亲罢了。”
裴沉昭脸上怒容顿时烟消云散,他低眸怔在原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慌乱,如同做错了事的小孩子,竟有些不敢直视善词哀伤的神色。
提起善词母亲杨氏之事,裴沉昭终究是有些懊悔的。
当初二人成婚前夜,他恼怒于善家夫妻竟然胆大包天地在他眼皮子底下移花接木,助着善词偷偷出逃。
因此将善词捉回后,他满腔滔天盛怒便尽数倾泻于杨氏身上。
伊始,他不过是想拿捏住杨氏好叫善词乖巧听话就范于他,但那天他也着实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不知怎的,失了理智与轻重,竟将杨氏打成半死。
原以为杨氏重伤但好歹能留条性命,谁知道她那么不经打,一个晚上而已,便一命呜呼。
自己当着善词的面杀了她的生身之母,裴沉昭用脚也能想得到善词焉会不恨?因此二人成亲圆房之后,他便料想着,捱着日子慢慢和她过,再加倍地给她宠爱和恩赏,总也能慢慢捂热她的心。
他还想着,这样下去,或终有一日,善词会认清现实,会知道他是她今后唯一的倚仗,且有了他的宠爱,她会逐渐淡忘他曾对她的伤害,忘记她母亲的死,然后安安生生、幸福美满地同他过日子,与他生儿育女,做一对世间平常的夫妻。
因此现下听善词提到杨氏,裴沉昭顿觉有些理亏,脸上的怒容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抚的目光。
他一挥手让跪在地上的丫鬟们退出去,而后轻轻搂着善词起身,扶着她至床沿双双坐下,将她的头温柔揽到自己肩上。
“阿词,过去不好的事情,就不要再回想了。如今我们的生活重新开始,我们也有了孩子,你应当往前看才是。”裴沉昭的手慢慢抚过善词蓬松鬓发,替她轻轻揉了揉绯红的眼下,哄着,“不能总想伤伤心事,你伤心,孩子在腹中也不安宁。”
善词面无表情靠在裴沉昭宽厚肩头,听着他的避重就轻,话语里丝毫没有对自己母亲的死产生一丝一毫的愧疚,一线浓浓恨意不由涌上心头,可她愈恨,脸上的神色就愈软和。
裴沉昭感受到一双纤细的小手慢慢攀附至自己心口上,他低眸,就见善词柔顺倚在他胸口,青丝如瀑披在背后,素净容颜出水芙蓉般,一双美目含着滢滢泪点,像一只依赖着他的乖巧小猫。
“我知道了,阿昭。”她乖乖地应声。
裴沉昭听着她柔顺似水的回答,心中对她的怜爱之情愈甚,深深将她一搂,另一手捏过她的下巴,俯首吻了下去。
她双颊泛着夏日晚间云霞的绯红色,柔软晶莹的唇瓣上还留着他暧昧的点点咬痕,鬓发散乱,见之犹怜。
“慢些,慢些,我喘不过气来……”善词挣扎着低声哀求。
怀中美人的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如同一根羽毛轻轻扫过裴沉昭心口。
夏日衣料本就轻薄,善词怀孕后怕热,更是时常只着蝉衣,隔着这层薄薄衣料,能触及到底下冰肌玉骨。
他喉头发烫,手捏住她裙摆,一刻间,善词下意识去捉他那只大手:“不可!别伤了孩子。”
胸中灼烧似被冷水浇灭,喉咙吞咽了下,眼底的迷乱还是逐渐清明冷静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腹腔的中的火,而后长臂一揽,怀抱着她重新躺进柔软褥间。
事情不能得逞,裴沉昭有些气恼,如个没吃到糖的孩子深深埋首在善词颈窝里,嗅着她新洗过的飘着淡淡茉莉香的长发,闷声闷气道:“怎么这才两个月。”
善词明白他话的意思,与他的懊恼不同,她心里反倒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不喜欢腹中这个孩子,但是不得不承认,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她才能暂时从裴沉昭的魔掌中逃出生天几个月,不必在他身下忍辱。
善词顺猫儿一样抚着裴沉昭后颈,淡淡笑了笑:“我身子弱,太医也说怀这一胎并不容易,只恐要你辛苦一下,忍一年了。”
“为了咱们的孩子,我自是能忍的。”裴沉昭抻开手臂,让善词枕在他怀里,俊朗面孔上满是张扬和得意,“待你生了孩子,出了月,再要怎么折腾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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