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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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扭头，身后却空无一人。客厅黑洞洞的，从她的角度看去，屋子的大门正紧闭着。

以往让她感觉到安全的景象在此刻却像是束缚着她的牢笼，将她牢牢地囚禁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

窗外乌压压的一片，雨后的夜晚总是这么沉闷。她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现在究竟在哪儿。

床的位置似乎被微妙的挪动过，床单也不是她昨天睡的蓝色，而是白色。

她一狠心，点击了发送。

对面很快就回复了，她看着那一行字，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对劲。

“哈？我就在家里啊。倒是你，怎么还不回来？”

“你在客厅？在客厅做什么？”她飞速的输入着。

老头子发了条语音过来，她点开听，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却只有一阵阵嘶哑的电流。她点击转文字，看见文字界面冒出来几个字。

“你这孩子怎么莫名其妙的？发烧了？我喝茶呢。”

她僵在原地，不敢回头也不敢动弹，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自上而下的盯着她，而她低头发消息的举动只是一个掩饰，或者是一种延缓……

“你几点回家的？”她输入最后一条消息。

对面很久没有回复，老头子的头像重新变成了灰色。

下一秒，火焰席卷至整个天地。苏井向后闪躲，那窥伺她的“人”也扑了个空。

苏井看到，那是——她自己。

空洞的眼神，嘴角和鼻梁刻板的弧度，是下午在id卡上看见过的那张照片的样子，形貌是她，却又了无生机。

一道火墙拦在她和她之间，她此刻正越过火墙直勾勾地盯着她，苏井没有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什么情绪。

她看到对面的“人”动了动嘴，一张口却是和之前脑内的声音一模一样的电子音。

“你是谁？”两人几乎同时说道。

她对面的少女笑了，笑容很冰冷。

“你也是我吗。”“苏井”冰冷地注视着她，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浸在凉水里。

“这里是哪儿？”她问她。

“你拿着我的手机。”对面的少女指了指她手里的终端。

“那我的在哪儿？”

少女又笑了笑，苏井不习惯她总是笑，她自己也不经常笑。看着这有些生硬的脸庞接连笑了好几次，她浑身都有点发毛。

她从睡裤的兜里掏出一块终端，展示给她看，苏井注意到那块屏幕上面有着裂痕。

“老头子呢？”苏井有些不确定地问她。如果这里不是她的世界线，那刚才发消息的时候，老头子——

她努力回忆着老头平时回家的时间，试图推理出时间究竟是什么时候转换的。他岁数大了，不喜欢在外面闲逛，平时事情再多都会在天黑之前回来，因为山间夜晚风露重，对他膝盖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