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夫君他掉马了》转载请注明来源:白鹤看书baiheks.com
第二日清晨,段行川醒来时除却头有些疼外倒是没什么不适。
沈卿云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知念还未成婚在府上也鲜少见外男,今日她便没唤人进来。
见段行川醒了,沈卿云侧过身问道:“夫君可记得昨夜做了什么?”眼里是掩不住的狡黠。
段行川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发哑,“昨夜怎的了?”
沈卿云见他不记得了,也就不再多提了。
当朝有句话最是出名,“嫁乞随乞,嫁叟随叟”。
她自认二人感情并不算好,段行川不过是比寻常夫君更有礼节罢了,并没有好到可以打趣。方才是她失言。
沈卿云摇了摇头岔开话题,“无事。只是夫君昨夜喝醉了还未见到我表哥。”
那家书昨夜她挑灯看了,外祖父外祖母字字句句皆是对她的思念。
前世她出嫁时季节好,行路也比这时好,外祖父接连赶了数日赶上了她的大婚。只是最后她未能赶上外祖父下葬。
这次她怕夜长梦多,提早了婚期,又恰逢冬日雨雪连天。外祖父年纪大了,每年冬日都鲜少出门,路上积雪厚重马车难行,才未能赶来。
尽管这样,外祖父还是派人送来了南红玛瑙,还遣了表哥来,生怕她被人欺负了去。
只愿京城事尽,她能去江南瞧瞧二老。
想到信里未写尽的思念,沈卿云眉眼柔和了不少,抚摸着墨黑的长发娓娓道来,“我外祖父家是江南商贾,年幼时我曾到外祖父家住过几年,与表哥关系不错。”
“况且外祖父知晓婚事后大喜,只是碍于身子不便远行,令表哥来道喜。表哥一路舟车劳顿,昨夜才赶到,于情于理夫君都该见见的。”
沈卿云三两句话便带了过去,但段行川知晓她外祖父家江南徐氏,也是江南第一商贾。
段行川收拾妥帖下了床,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既是你的表哥,自然是要见的。”
他上前微微弯腰拿起画眉棒,“昨日是我失礼,今日定同表哥赔礼。”
突然的靠近让沈卿云有一瞬的怔愣,段行川粘取黛粉准备为她描眉时她才回过神来。
沈卿云上半身退了退,有些慌乱道:“夫君可会描眉?”
看段行川生涩的模样,大抵是不会的。
到时画得歪歪扭扭,她该如何见人?!
段行川看出了她的顾虑,安抚道:“我书画还算能看,夫人不如一试。”
他既这样说了沈卿云也不好拒绝,睫毛颤了颤,轻轻点了点头。
段行川其实鲜少用梳妆品,只是之前有几次见沈卿云他怕气色不好点过口脂。
描眉倒是头一回,他也是鬼迷心窍了,看到沈卿云坐在梳妆台前忽然想到了张敞画眉,他忽然很想为沈卿云描眉。
他提笔沾取些许黛粉,便凑近为她描眉。
凑得近了,呼吸交缠。沈卿云不自觉退了些许,她睫毛颤了颤,闭上了眼。
沈卿云眉形好,段行川倒是不需要太大的技巧,只需依葫芦画瓢便不会出错。
段行川没有经验,倒也没想着要惊世骇俗,只依着眉形为她描了描。
屋内很静,他甚至能听见沈卿云的呼吸声。她太紧张了,似乎连呼吸声都打着颤。
段行川低低笑了,轻吻上她的唇。
沈卿云这才睁眼,对上他的视线有些慌乱地错开,照上镜子仔细看了看眉。
见没她想的那样惨烈,才略微松了口气。
她动作太明显了,段行川轻咳一声,话语间带着笑意,“还算满意吗?”
沈卿云点了点头,“多谢夫君。”
段行川看着她的眸子,温声道:“其实你刚才是不愿的,”他制止住沈卿云想解释的动作,接着说:“你我是夫妻不必这般见外粉饰,我看出了你的不愿,只是为何不拒绝呢?”
沈卿云低垂着眸子不去看他,低声道:“因夫君想试。”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这是她在私塾学来的,也是当朝女子一直遵从的。
她在心中不大赞同,却也未曾想过违背,甚至前世嫁与段清淮也始终遵守。
段行川挑起她的下巴,同她对视,“可是我不需要你的纵容,我只想听你的真实想法。”
沈卿云在家虽被娇宠着,偶尔也会违背父兄,却深知府上是亲人给了她庇佑,嫁与旁人她便要恪守礼仪,不能让旁人挑出错来诋毁家中。
这是第一次有人要她反抗,霎时间眼角落下泪来。
段行川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声音又软了几分,“你能在我面前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倘若我连你的小脾气都不能包容,你又凭什么嫁与我?”
沈卿云对上他的视线,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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