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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不要你。”
宝手忙脚乱地扶住她,胡乱解释了一句,见袭人还是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话配着他当下的行为压根没有说服力。
此情此景,说再多好听的话都是假的。
他尴尬了一瞬,然后挠着头,为难道:“我并非厌弃你们,我只是……”
只是……
宝囫囵了半天,也没能把后面那句话说出来。他总不能说,你们都很好,只是他想要更自在吧?
那老祖宗能分分钟收回刚才的同意。
偏偏众人都等着他的解释,宝环顾一圈,可算知道赶鸭子上架是什么感受了。他面上瞧着镇定,其实心里已经焦躁起来,手心里也逐渐有些粘腻。
为系统,小八自然不能坐视宿主一个人为难。它沉吟了一会,觉得有些时候办法虽然老旧,但管用就行。
依旧是熟悉的人,熟悉的锅。宝听完了,有些迟疑。
这样不太好吧?
他也就迟疑了一小会,就在周围人审视的目光中闭上眼睛,梗着脖子说出来:“老爷总说我将来是酒色之徒,我……我想要证明自己!”
贾政:“……”
他感觉在这一瞬间,千万支利箭簌簌地就朝他飞来,将他扎了个对穿。
贾政心累,很想对小儿子说:大可不必,真的。
“胡闹!”
贾母还未说什么,贾政就先发制人,大声训斥起来:“你懂得什么?这般胡非为,还不快向你祖母赔罪认错?”
说罢,他腆着脸冲贾母笑道:“母亲,宝他胡说的,您别放心上。”
宝被他吼得一个瑟缩,浑身发软地跪在地上,小声辩解:“我没有,我认真的。”
贾母被他的委屈模样弄得心都疼了,连忙把他拉起来搂紧怀里,冷着一张脸对贾政:“胡说,分明是你平时一副凶相,把我们儿吓到了。”
她心疼地拍拍宝的背,面上一片怜惜,把贾政看得牙疼。
他默默看了半响,不说话了。
宝越缩越心虚,他总觉得老爷在盯着他,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天知道他压根就没抬起过头,这副画面完全是凭空出现在他脑海中,还散不了。
宝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哆嗦,倒是没太留意周围尴尬的氛围了。屋子里安静了一会,眼看就要冷场,王熙凤挑了挑眉,上前几步,一把拉起倒在地上的袭人,一边笑着道:“老祖宗,你就全了宝兄弟的念头吧。左右他人还小,出去吃点苦头,就知道有人伺候的好处了。到时候啊,只怕他回来缠着你,你还要嫌烦呢!”
贾母被她哄得心情舒坦,稍微缓和了神情。
“你又来哄我。”
她嗔怪地抱怨了一声,却不再反驳此事。显然,她心里也和王熙凤想的一样,都觉得宝坚持不了多久。
宝才不管她们怎么想,这事成了,他便开心了,心里涌出些许激动来。
及至人都散去,他脸上带着一丝掩不下去的兴奋,找到王熙凤,认认真真同她道了声谢:“多谢嫂子帮我说话。”
“瞧你说的。”
大忙人王熙凤回过头,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说道:“宝兄弟回头要人的时候只管和我说便是了,保证给你完完整整地送来。”
宝汗颜,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觉得他应当不会再来要人了。
这般离得近了,他便看到二嫂子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眼底青黑,面带疲倦,一看就是平日里累得狠了,便是笑着,那笑容也与往常不同,笑意未达眼底,不似那般爽朗了。
宝这些时日养成的替人操心身体的毛病又出来了,他想掏出药来,又想起凤姐姐不如其他人那么好糊弄,只怕不会轻易吃他的药。
宝习惯性地向小八请教,跟着它的指点连声问:“二嫂,你最近是不是总觉得胸闷气短,腰酸腿疼,浑身乏力,平日里多梦,吃东西也没什么食欲?”
王熙凤:?
她猛地停住,诧异地问:“宝兄弟,你怎么知道?”
宝随口扯了一个慌:“最近在研习医书,瞧见二嫂嫂的脸色不是很好,这才试着理了理。”
他说完掏出药瓶,约莫是想递出去,又不知从何说起,乃至显得犹豫不决。
宝有些懊恼,凭他当下的年纪,只怕他说什么,旁人都难以相信吧?
王熙凤确实不信他的话,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会宝,心里暗忖,怕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刚好撞上了。不过她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又惯会做面子功夫,便干脆地把药瓶接过来,玩笑般开口:“这瓶子里没毒吧?”
“二嫂子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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