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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客人倒杯茶吧。”
阿温见张小小下了楼，吩咐道。
“好嘞。”张小小连忙应道，小跑到木桌边，拿起茶壶往客人杯子里倒了杯茶，想顺便替阿温倒一杯，阿温拿手挡住了茶杯，拒绝了。
小小虽然有点疑惑，还是乖乖地把茶壶放回木桌，站到了阿温身后。
不自觉地小小就往客人那里瞟了一眼，这不看不知道啊，一看差点没吓死！
整张脸鲜血淋漓地暴露在空气中，嘴的部分还多出了一个黑色似肉瘤的东西在蠕动着，从里面长出了两根黑色的触角，在离阿温脸不到一拳的距离处，不停地交叉晃动着。
张小小紧紧咬着牙，才勉强地抑制住自己呼之欲出的尖叫声，转眼看向自家姑姑，还能一脸淡定地与其对视交谈，她不得不佩服啊！
“你知道我的规矩。”
阿温眼神平淡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客人，说道。
她不是不恐惧反感，只是看多了，就渐渐不以为然了。
客人听了阿温的话，点了点头，两根黑色触角伸进茶杯里，一抽一抽的允吸着。
一杯茶见底后，那张脸的黑色肉瘤处蠕动地更快了，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既然知道没有结果，就不该再有念想。”阿温加重的语气里带了丝意味深长的劝告，但看了眼客人蠕动得更激烈的“滋滋滋”声，浅浅地叹了口气：“罢了，你既然过来了，就已经做好选择了，但我必须告诉你，没有第二次。”
话落，阿温便站了起来，往柜台后的暗红色小门走去，这位，嗯，张小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客人也跟着一起往门后走去。
见她们两个都走进了门内后，张小小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胸脯安慰自己快吓破的小心脏。
恐惧过后就是好奇了，所以张小小一步两步地慢慢挪到了小门旁边，伸长了脖子往里面望，可惜这扇暗红色的小木门比钢化玻璃门还封闭得严实，完全透露不出一点光线和声音。
越是看不到就越是让张小小好奇得不得了，几乎已经把刚刚看到那张蠕动血脸的恐惧淹没得了无踪迹。
“吱呀。”
门突然自己开了……
吓得张小小浑身一抖，直往后面的柜台退，此时张小小内心忍不住咆哮：“妈妈，我想回家！”
“终归也是要学着的，先进来熟悉一下也行。”
阿温坐在木椅旁，换上了一身黑色素衣，手里拿着一支棕色毛笔，对着受惊的张小小建议道。
张小小回过神后点了点头，吞了口口水小心地往里面挪。
房间跟外面昏暗的灯光相比，完全就是一个白天一个黑夜，木板上挂满了大小不一的白色珠子，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把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
走到阿温身边时，客人拿着令人恐惧的血脸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没有五官的面皮，跟血脸给张小小带来的恐惧不相上下。
阿温也懒得去顾及张小小的心情了，尽管已经不知道画了多少次，都是她拿毛笔的姿势还是带着生疏木纳。
拿笔的手有些不稳，一抖，面皮上那弯弯的柳叶眉瞬间斜出发际线。
站在旁边看着的张小小，内心一阵感叹与惋惜，啧啧啧，自家姑姑还是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的嘛，至少这画工真的不怎么样，活活糟蹋了这么一块白白净净的脸皮……
张小小在内心默默吐槽着，突然感觉到一道阴冷的目光朝自己射来，一看，发现原来就是自家姑姑的。
“你那滴心头血不是白取的。”阿温语气阴**。她倒是不知道，这丫头心底里那些个小心思这么多，本想借着这机会给她好好说教，结果反倒被看不起了。
“你若觉我画得不好，那便你来，画毁的面皮就记在你工资里了。”
……
怎么心头血还包括心里话吗？那她以后不是连精神上的隐私都没有了！张小小那点子幸灾乐祸的小开心已经没有了，在阿温直直的目光注视下，怨怨地接过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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