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溪水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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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脏污的小谭出现在陈曦面前。

潭水污黄，有一些泡的发黑的残枝败叶在潭水中浮沉，水面上有些蚊虫滑翔，稍有不慎便落入水中，扑腾几下便裹满粘稠的潭水，没了动静。

小狼又想过来蹭手讨奖，陈曦任它蹭来蹭去，半晌没有反应。

其实比起潭水，她更觉得这是一潭和了黄泥的洗脚水。陈曦想起隔壁的叔叔在工地上工作，每天晚上回来后洗脚，总是洗出一盆黄水，婶婶总是边踹边骂，然后把黄水泼到门外的地上，排列不紧密的砖石很快就把黄水吸透。小时候她经常想叔叔家门口的砖石总是开裂是因为每晚一盆黄洗脚水毒性太大，还是因为贪便宜的房东铺院子的砖过于粗制滥造。

小狼看陈曦一动不动，于是跑去潭水边，低下头舔了几口，看陈曦还是不动，于是用鼻子碰了碰保温杯，示意陈曦用保温杯装水。

她知道用保温杯装水，但是这水一看就不能喝啊！咽上一口水，陈曦怕胃里能有二十来只飞虫，今天不用考虑食物问题，直接就喝饱了！

陈曦转过身，再次喊水，并且双臂摆动，模拟海草。她想要的是溪流，是流动的、干净的活水，不是这种死水呀！

小狼歪着脑袋，用鼻子点了点潭水，似乎不理解为什么潭水就在这陈曦还要水。

陈曦实在不想喝这五毒俱全汤，于是坚持不懈的模拟海草，小狼明白了，她不肯喝潭里的水，要喝流动的水。小狼呜呜一声，嘴里含糊的说了一声水，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这个地方应该不值得标记吧……这么想着，陈曦没有在黄水潭留下东西，跟上了它的步伐。

没想到快到傍晚才找到了流动的水。小狼把陈曦带到了一条宽约一米的小溪边，陈曦手舞足蹈，□□了小狼脑袋一通，小狼一开始还被这没轻没重的揉搓吓了一跳，不住呲牙，后面就双眼无神，习惯了这样的力度。

说实话刚刚陈曦还害怕小狼找不到小溪，如果非要喝黄潭水的话，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脏水直接进入她的保温杯。刚刚她已经打算脱了袜子来充当滤水芯，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袜子是新买的，还没穿过几次；还是应该苦恼喝泡过袜子的水会不会给黄潭水增加一丝毒性。

陈曦从包里掏出两个空塑料瓶，灌满两个矿泉水瓶后，陈曦观察四周，试图寻找可以生火的材料。

小溪蜿蜒曲折，溪水非常浅，可能只有二十厘米深，一些折断的树干倒在溪面上，上游似乎在东北方向，而溪水慢慢的朝南偏东一点流去。小溪在这里拐了一个弯。小溪附近的植物比起深林中低矮许多，有一些没见过的绿色两叶草生在在水边。大片阳光照进溪水，溪水清澈见底，只可惜水中看不到有鱼和虾的存在。

陈曦抬头看落日，没了密林遮挡，太阳不再朦胧，它已经西沉，只有三分之一还能看得见。看着太阳，陈曦放下心来：这个太阳和蓝星的太阳没什么区别……除了散发了更多的热量。

陈曦就着溪水，拧湿毛巾，擦了下脸和脖子。两天一夜没有清洗过的脸上有一道一道的痕迹，大部分是行走时树叶上的灰尘擦在脸上来不及抹掉，出的汗聚集起来又会一道一道的流下，清洁了一小部分皮肤。汗不断流出又不断被高温蒸干，她全身都有了汗馊味。

思考片刻后，陈曦还是决定先生火，这次小狼知道陈曦收集树枝和石头的作用，也帮她叼来不少。升起火堆后，陈曦拆开最后一桶泡面，舀了一桶水后架上木架加热。小狼闻着泡面的香味不断舔嘴，口水滴了一地，片刻后转身钻进了密林里。

陈曦吃完泡面后，小狼叼着滴答流出粘液的虫子窜了出来。它把虫子叼到陈曦面前，陈曦连连摇头，不过她想了想，把虫子尸体用棍子拨到石堆旁紧挨着火焰，小狼歪着头呜呜几声，耷拉着耳朵，似乎很委屈。

难道它把虫子当燃料了？

站在小狼视角可能就是：它辛辛苦苦帮陈曦找水，陈曦也没给它什么奖励，吃饭也不愿意分享。好不容易自己抓了一只虫子，陈曦还要把虫子丢火力烧……

陈曦笑笑没解释，只是用树枝拨动虫子不断翻面。

不过一会，虫子肉被烤熟了，发出阵阵香味，小狼立马竖起耳朵兴奋的汪了一声，想用嘴咬虫子肉。陈曦怕它被烫到，于是用树枝拦住了小狼。小狼被拦，瞪着眼睛嗷呜叫，陈曦猜测它是在偷偷骂她。她无奈地用树枝将虫子拨离火堆，稍微冷却一会后招呼小狼过来。

小狼得到允许，立马两爪按住虫子，开始大嚼虫肉，边嚼边呜呜。陈曦看他不断眨眼，以为它眼睛受伤了，凑近一看发现小狼的眼睛正在不断往外淌泪水。

难道是好吃哭了？陈曦觉得有点好笑，不过更好奇为什么小狼明明有使用工具的能力，却不会生火。

难道小狼是生下来就被遗弃在树林中的？

小狼猛吞着烤熟的虫子，不一会就吃完了。双双吃饱喝足，现在的任务就是安然度过这个夜晚，然后尽快找到任何一种能通过智慧和劳动换取食物和居住的地方，最好是一个文明发达的国家，再不济就是一个村落。

其实她也不确定小狼到底是个例还是普遍，如果这个星球上的智慧生物还是人类，那小狼这种算变异种吗？还是魔法生物？

光一个小狼实在无法推断出什么。不过……陈曦摸了摸小狼的头，看着它的眼睛说：“陈曦。”

小狼对于陈曦的直视有点尴尬，扭过头去不看陈曦，陈曦双手把住小狼的头，强力将头扭了过来，指指自己，再次说：“陈曦。”

小狼歪着脑袋，直到陈曦说了第三次，它才不确定的张嘴：“陈曦。”

陈曦握住狼爪，用狼爪拍了拍自己，这次小狼明白了，这个奇怪的兽是陈曦，于是它主动拍了拍陈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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