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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黑天眸中情绪晃荡，其他所有人都是。他们齐齐起身看向江夜，原本急切焦躁甚至绝望的情绪统统消失，只剩下沉沉的欣喜。
江夜被他们盯得情绪翻涌，眼眶微微湿润，她努力抿出一个笑：“这……我才失联不到两天吧，怎么你们弄得我已经死了一样？”
江夜本意是想要用玩笑把大家逗笑，可是大厅里没一个人笑，气氛诡异地更沉重了一些。江夜不自在地摸摸鼻头，在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可不是吗？连全息头环都能弄掉，我们可不以为你死了？”这时，一道略带讥笑的声音响起，都不用去听，江夜就知道是方舟说的。
江夜懒得理他，方舟沉默片刻，语气竟然放柔了一些：“能活着就好，小朋友，我们还是挺担心你的，毕竟那里只有你一个人。”
“江夜。”俞长森推着轮椅到江夜身前，仰头打量她，长长地舒一口气，“没事就好，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俞老师，这是……基地里的备用轮椅？您……？”江夜蹲下身，扫一眼金属轮椅，又看向俞长森的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俞长森的脸色比上次见面时还要差了点儿。
“我没事儿，”俞长森笑着摇摇头，说着从轮椅上站起来，拍拍椅背，“只是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这玩意儿，便翻出来用一用好了，总比自己走路要轻松。江夜，和我们说说你这次的经历吧。还是说，先休息休息？”
激战过后，江夜到现在还没有困意，正好她脑子里也有一溜的问题，正好趁着现在一点一点讲出来。
“……”
“……”
“……”
“俞老师，老刘的日记里提到了您。”江夜撑着下巴，目光微沉。尽管日记里并没有明说，但她也依稀猜到了一些事儿。
比如……刘应欢的女儿应该已经过世了，在他退役的那一年，后来，他的妻子也与他离婚，留他一个人浑噩地生活，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来自future公司的邀请。
或者更具体地说，他收到了来自俞长森的邀请，进入天仓山，担任6号副基地保卫小队的队长。
至于俞长森许给了他什么，江夜也有所猜测，只是没等她说出口，俞长森便淡然地叹口气，慢慢道：“我承诺他，十年之内，用晶石‘复活’他的女儿，让她永远活在赛博空间里。”
江夜微微张嘴，心里有种“果然如此”的释然，但很快又变得有些闷。
十年，老刘终究是没有等到那一天。
俞长森垂眸，干瘦的手指无力捏紧：“是我对不起他。”
“不……”江夜下意识想要安慰俞长森，这场爆炸本来就，没人能预料到，和俞长森无关。但她立即反应过来，俞长森愧疚的，是自己让老刘搅和进来，失去性命，而不是晶石爆炸这件事。
“俞老师，至少这一年，他过得很开心。”江夜轻声说，“比起之前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般孤独度过的那几年，至少在山里的这一年，他重新活过来了。俞老师，您不要自责。”
江夜埋头，没有将日记中最后那句“后悔”说出来，她只是想让俞长森好受一点。
俞长森没有再说话，江夜抿了抿唇，转头问黑天：“头环里显示，我成功狩猎了‘二分之一狩猎者’，这是什么意思？”
黑天淡声道：“被晶石感染后，成功觉醒天赋，获得异能，却因为心智逐渐走向疯狂，没能正常地利用天赋异能。这种人，目前我们统一将其称作二分之一天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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