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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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课程下来，叶怀备受摧残，尤其魏无羡麻溜的跑路了，为被抓当场的犯禁人士之一，他无疑承受了蓝启仁几乎所有的火气。

这还不算完，下课之前，他还罚了两人抄书，魏无羡被罚了《雅正集》的《上义篇》，叶怀抄《礼则篇》，每人抄三遍。

蓝启仁一走，叶怀就软绵绵的趴在了书案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叶兄，莲子糖好吃吗？”

“还不错……你怎么知道？”

反应过来是个陌生的声音，叶怀一偏脑袋看过去，原来是坐在后座的那个少年。

“啊！”

见到他疑惑的样子，蹲在他书案旁的少年合上折扇一敲手心，指着自己说道，“我叫聂怀桑，出自清河聂氏。”

眨了眨眼睛，叶怀自然也要自报家门一番。

课室里的人都还没走，大多都是大家族的弟子，大家族都爱举办清谈会，他们相互之间就算不交好，也是脸熟的。是以说来说去，对于他们来说陌生的反倒是零星的几个小家族弟子。

叶怀撑着桌面站起来，众人俱都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他本想一个人回卧房，谁知那聂怀桑也是个自来熟的，不由分说扯着他就走，美其名曰去找魏婴。

刚上完课，此时正是一日中太阳最烈的时候，叶怀整个人都是蔫的，被拽住了袖子，他也没费力挣脱，懒洋洋的跟着他和江澄走。

找到魏无羡的时候，他正坐在墙头的青瓦上，嘴里叼着根草，吊儿郎当的也不嫌热。见着他们过来，他热情的挥着手，大声喊道：“哈哈叶兄也来啦！昨晚多亏有你才能保住那一坛天子笑，谢啦！”

叶怀手搭凉棚抬头看他，有气无力的说道：“赶紧别乐了，蓝先生罚我们抄书呢。”

“蓝启仁说了，罚你抄《雅正集》的《上义篇》三遍，说是让你好好学学什么叫做天道人伦。”

江澄说道。

“三遍？一遍我就能飞升了！我又不是蓝家人，抄他们家训干嘛？不抄。”

他说着跳下来，“走走走，咱们打山鸡去。”

“我给你抄！我给你抄！”

聂怀桑迫不及待的自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有什么求我的？”

“是这样，魏兄，蓝老头他有个坏毛病，他……”他忽然住口，缩到了一旁。

心知有异，众人顺着他躲闪的目光看过去，就见蓝忘机站在长长的阶梯上，正远远望着这边，目光不甚和善。

魏无羡仿佛自带冷气屏蔽机，还在那兴高采烈地冲人挥手，大叫：“忘机兄！”

蓝忘机冷冷的目光将他们梭了一遍，重点魏无羡，白衣飘飘一闪就不见了。

魏无羡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回过身来，语气中满满的控诉：“他不睬我。”

“是啊，看来他是真的很讨厌你啊魏兄，蓝忘机一般……不对，从来不至于如此失礼的。”

蓝忘机一走，聂怀桑又满血复活了。

“这就讨厌了？我本想跟他认个错的。”

江澄嘲笑他：“现在才认错？晚了！他肯定和他叔父一样，觉得你邪透了，坏了胚子，不屑理你。”

“不理就不理，他长得美么？”

他不以为然的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再开口就转移了话题，“说起来叶兄你早上去哪了？本来还想叫你一起上课来着。”

“嗯？”

叶怀正祸害阶边的一株野花，听他问话抬起头来，有点茫然，答道，“还能干什么？我去练剑了，你们不练吗？”

聂怀桑和魏无羡面面相觑，看来是不练的。

魏无羡道：“这么勤奋干嘛？剑什么时候不能练，好不容易离开家没长辈监督，趁机玩个够才是呀！”

聂怀桑在一边深以为然点头。

叶怀摇了摇头，很不赞同：“玩归玩，但打坐练剑不能落下，这些东西唯有每日勤修不缀方得进益。”

倒是江澄，叶怀本来今日见他似乎对自己有些不满，没想到此时他却先开了口，说道：“叶兄说得对，玩的时候只要不过分随便怎么玩，但功课确实不能松懈，不进则退。”

魏无羡手里捻着根狗尾巴草晃来晃去，他与江澄斗嘴习惯了，忍不住就想说点儿什么和他呛呛声儿，然而内心里又知道他说的没错，是以就有些纠结。

江澄与他一块儿长大，自然是了解他的，然而半大少年总也拉不下面子说些哄人的软话，反倒是又说了几句激将的话。好在魏无羡也是少年心性，被小伙伴激起倔性，最终却是约好了日后一同练剑。

这事便这么定下了，婉拒了三人结伴去吃饭的邀请，叶怀先一步回房抄书去了。

目送叶怀的背影消失在转角，魏无羡用肩膀撞了撞江澄，疑惑地问道：“你之前怎么回事？叶兄惹到你了？怎么看着你对他有些恼怒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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