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人群中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竟莫名让外面安静下来。
我也不由得被吸引，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女孩儿，那时我也不知道，我以后将追随她一生。
我只知道，她是在我绝望时，唯一一个为我发声的人。
我望着她，她有一头耀眼但是不违和的白发，明明看着和我差不多年纪，却莫名让我的心情平静下来。
她看着我，眼神是那么温和，她看向自己与看向让人的眼光是一样的。
这样就够了。
我在她的眼里看到了真正的众生平等。
“我叫白泽。”
白泽走到我面前，我才看到她的瞳孔是白色的，隐隐泛着光彩，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觉得她好漂亮。
白泽应该明白我的防备，所以她并没有着急，而是牵起我的手，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你不属于这里，要不要跟我走？红尘几十载，我会陪着你。”
“你会陪我到死吗？”我看着她，声音沙哑，即使我明天就会死去，又或者死在百年之后，你也会陪我吗？
我看到少女的神情愣了一下，随后又温柔地笑开，“我会陪你直到死去，我带你去属于你的地方。”
我转过头，再次看向外面的人群，他们的面孔如此熟悉，他们的表情却如此陌生。
我想白泽说的没错，这里已经不属于我，我徒守在这里，也不过是一夜过后化为一捧土。
我不再留恋，我想跟她走，跟她去属于我的地方，离人群越远越好。“好，我跟你走。”
“你的身体里有不属于你的力量。”白泽看着我非常严肃的说着，“但不知道为什么，你和它融合了，所以它现在成了你的力量。”
我想我大概明白一点，不属于我的能量，就是那个绿色的小光球吧，它现在被我打败了吗？
白泽大概是看我的表情没有那么难看，才继续说道：“它现在并不服你，我可以彻底帮你驯服它，但是驯服它的代价……”
白泽指了指我右边的眼睛，“它会显化，你的右眼可能会发生变化。”
“那个……”我听到我的声音沙哑，“他们之前说我是怪物，是不是因为这个？”
“没错。”白泽点头，“他们通过你的眼睛，窥到了力量本身，而你之所以看不到，是因为它的力量并不稳定。”
“我明白了。”我现在听到这话只想笑，我因为人类的贪婪，吞小光球续命，却也因为小光球，差点被人类抹杀。
始于人心，也差点终于人心。
“人类可真有意思。”我嗤笑。
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白泽看向我的眼神里也多了些悲悯。
我抹了把脸，摸到了冰凉的液体，我没管它，而是问白泽，“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白泽眨眨眼，“代价就是显化你的一只眼睛，其他就没有了。”
“不会痛？”我疑问，毕竟我之前因为它吃了不少苦头。
“不会痛。”白泽肯定道，“有我在就不会。”
“好。”我相信白泽，因为她答应过，会一直陪着我，陪我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你不问问我到底是谁？我也是你那些邻居口中的怪物。”白泽笑着调侃，态度坦然。
我摇头，“你不是，我和你都不是。”
白泽的表情有些意外，似乎想不到我会这么说，“你看的挺开。”
我再次摇头，“我不是看得开，而是不在乎了。”
在他们叫嚣着要烧死怪物的时候，我就已经全都不在乎了。
“好吧。”白泽没在纠结，而是又回到了正事上，“你闭上眼睛，我帮你。”
我顺从的闭上眼，当白泽将手掌放在我头上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一股暖流从我的头顶升起，随后缓缓进入我的四肢百骸。
我的身体感受不到一点寒冷，奇经八脉都是暖洋洋的，很舒服。
我彻底放松下来，任由那股力量在我的体内肆意游走。
最后我感觉热源朝着我的眼睛流去，全部汇聚在我右边的眼睛上，如白泽所说，我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不过等热源散去以后，我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我再睁开眼时，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白泽笑了笑，说这里并没有什么需要我看到的“东西”，她告诉我，要将我送去大山一个道观里学习，等到学成归来后，就可以一直跟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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