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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帆是快下课才回到教室,他到的时候白念逾趴在谢序的座位上,讲台上的老师在跟同学讨论题目,双方都面红耳赤坚持自己的解题立场。
有老师查班,白念逾神不知鬼不觉又溜回了自班,白帆刚坐下,前面就扔过来一张纸条。
他以为是垃圾,低头看到上面的话,有些愣神,他认得简适的字体,没给反应的时间,前面又飞来一个,女生白净的手握拳,还轻击了几下桌面。
像猫爪一样,鬼祟的又缩了回去,连带着后背都心虚的俯了下去。
白帆觉得有意思,他没忍住笑出声来,看到了简适愕然的回头,像组织不出语言,经久的失神,攒眉的样子像畏首畏尾的毛绒宠物,会让人忍不住想撸。
由于转身的动作过大,桌角上的笔滚了一圈被撞掉了。简适红着脸去捡,不曾想白帆先她弯下了腰,她在桌下,抓出了白帆的手。
他的手很大,指骨瘦而长,两人的指尖都发着凉,碰到后都迅速的缩了回去。
晚自习结束,白念逾来找简适一起回寝室。楼梯间的灯光忽明忽暗,简适多次发呆,像没找回神,小声对白念逾说:“我有点害怕白帆……”
“为什么?”她迟疑的问,“我哥打你了?”
简适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对面的窗户里映着学生们模糊的人影,她看到自己不算明朗的神情,“我也不知道哎,怪怪的。”
是那种很奇怪,不可言状的情绪,每次和他单独相处时,心跳会加快,会害怕说错话做错事情,更害怕他不开心。
导致她无法再像以往在白帆面前以意为之,想要说的话都得经过大脑反复斟酌,熬绿豆粥一样,煨好久才能见到通透明澈的豆子,密密麻麻,也像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让她束手无策。
二中有周测,根据三次周测一次月考成绩会重新排班,实验班是流动性的,每月都有离开有从平行班进来的人。
简适是踩着尾巴进来的,周测成绩出来,其他科目依旧是老样子,但强项的语文创了新低,上周的成绩也是勉强过了一百大关,从第一的宝座跌下来,连着两次都是作文拉分,语文老师把她叫去问话。
“这两次都是记叙文,怎么还没议论文的分数高?”答题卡在班里,语文老师开着电脑。
两次的主题都是有关“父爱”,搞不懂,都高中了怎么还有这么儿科的作文题目,虽然她还是写跑题了。
小学的时候,简适有认真写,她甚至留出一小时来构思,绞尽脑汁想有关父亲的画面,大多停留在儿时他来接自己放学。
天气很凉,简适坐在摩托车前面,两条细胳膊被吹出来好多鸡皮疙瘩。印象里的父亲总是板着脸,中午醉酒还没醒,红血丝严重,简适一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风很大,很凉,吹了一路,简适绷着心跳,心想爸爸怎么又不开心。
于是她就在作文里写:
我很少能见到我的父亲,他很忙,他不爱笑,笑容都给老板和同事了,河辙之枯,笑容是湖里的水,被单位抽干了,回到家就挤不出笑脸给家人了。
回家的路上,我总是把眼珠子睁的很大,细看每个路过的人,没有人知道我在找什么,凉风冲进我眼眶,眼泪都要被催出来了。
我在找,在期待要是能碰上爸爸的同事就好了,这样他一定会隔着长长的马路,冲那人打招呼,脸上的笑像晴天下的太阳花,不真实,但能让我紧张的后背一松。
爸爸笑了一下,虽然不是冲我,但应该心情不错。
于是,之后的时间我都是轻松的,晚饭还敢多聊几句学校的趣事,吃饭慢一些,多吃一碗饭。
但大多时候,父亲都是摁着我的后脑勺,凶巴巴吼一句,“扭什么!”
然后,我就会像枝头上正襟危坐的猫头鹰,虽然它的脑袋能270°转动,而我不能。
这是她小学写的父亲,被老师呵斥,“父爱呢?”
她拿着作文回去修改,又写:
低年级的时候,父亲会教我数学题,他很容易动怒,题讲一半就出去抽烟,带着一身烟味回来,我好怕他没忍住撕掉我的作业。
之后学了方程,我终于开窍了,跟父亲讨论到十点多,方程的考试我挤进了第十名,终于尝到苦尽甘来的滋味了。
……
这一次,语文老师勉强给了她及格分。
但简适知道,作文是她胡编的,父女俩可从没讨论过什么方程题,学到夜深的那晚,是她抱着本《全解》吭哧的看完,才终于醒悟了点。简父的确给她辅导过几次作业,但大多时候都是抽完烟回来。简适趴在低矮的茶几上,闻到浓浓的烟味,她强忍着习惯,听着父亲的嗓子里的烟痰,她想都是抽烟喝酒,那口老痰会不会卡住呼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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