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木槿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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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樨仰头凝视着眼前的迎风楼，现在她的身份是白笙身边新进的婢女，如此而已。

款步拾阶而上，就在快要到达楼门时，一位宫廷太监服侍的男子迎面走近，弯腰拱手对白笙施了拜礼，“白庄主。”

白笙放下提起的裙踞，似笑非笑地说：“公公多礼。宸妃娘娘这么早就临驾碧月，我还什么都没准备。”

“娘娘说来的早正好可以欣赏山庄雪景，况且兮兰姑娘在里面陪伴说话，也不会寂寞。”

沈木樨本以为只是一顿寻常午膳，最初白笙邀她通往的时候虽心中疑惑，但只当是她想将自己介绍给兮兰认识，谁知今日的主角竟然是慕帝宠妃：宸妃卫琅嬛。

白笙和那位公公的话随风渐行渐远，沈木樨则想着自己的心事，等她回过神自己已跟随白笙步入迎风楼。

她蓦然抬起头，发现白笙正立在楼阶上，而她木讷地站在楼阶下。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包含了笑意，温和，询问，却独独没有歉意。

沈木樨移开双眼，沉吟片刻道：“你为何隐瞒我？”

“因为我明白你内心深处的顾虑。”白笙浅笑着走下楼梯，亲昵地拉起沈木樨的右手。“所以我会帮你。”

沈木樨闻到一阵淡淡幽香萦绕在白笙周身，她知道那是香囊散发的香气。一瞬间，她不禁自嘲，是自己胆大妄为下决心寻找真相，是自己亲手绣好香囊派人送入白笙手里，到头来在机会面前她却不争气地退缩了。

“你为何这样义无反顾地帮我？你是碧月山庄的庄主，在你的背后是整个山庄的存亡兴衰。”

白笙翻开她的手掌，用手指在沈木樨的手心写下了一个字，随后再捏合起她的手。

“缘？”沈木樨微抬眼帘，说。

“是。”白笙肯定地回答。“你与我有缘，也和碧月山庄有缘。”

“没想到碧月山庄的庄主竟然会相信缘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白笙并不回驳，她轻快地攀过几级楼梯，突然转过身居高临下地俯视沈木樨，说：“可还记得你让我保管的伞吗？当时你以一己之见迫使我帮你保管伞，现在我也要凭一己之见帮你，就是这样。”

沈木樨将头埋得很低，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真的是因为缘分吧，如果那天她不将伞交给白笙，现在她就没有可能站在这里，也就没有机会见到宸妃。

“走吧。”

人这一生总会面临很多选择，她可以选择逃避，也可选择扶摇直上，显然，她已经有了最好的答案。

沈木樨抬脚踏上第一级台阶，紧接着是第二步，第三步，一步比一步坚定。

她清楚这只是开始，要想站在最顶端，她必须抉择取舍，往日一去不复返，而今后的路得靠她独自一人苍凉走完。

迎风楼建造有五层。最初建造工匠选址就是挑的山庄地势最高地段，其后为彰显不拘一格的理念，又花巨大人力先建起高台，再在高台之上修葺高楼，迎风而立，故名曰迎风楼。

这是沈木樨第一次见宸妃。一直以来，她所知的宸妃都活在别人的闲谈中。以后她们会因为各种人和事见上很多次，但都不如初见更让沈木樨为之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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