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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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篮球赛在市体育馆举行。

江屿牵着吴清妍的手，一步步把她带到座位，坐下来跟她介绍体育馆的功能布局、一些比赛规则还有参赛球队的基本情况。

吴清妍是体育小白，活了二十多年，体育知识仍停留在“篮球是用来拍的，足球是用来踢的”这种水平上。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体育馆，也是第一次看现场比赛。

江屿介绍时，她听得十分专注，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江屿觉得她眼神里面写满了求知和崇拜，顿时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恨不能把肚子里的所有体育知识都倒出来显摆一番。

比赛开始，江屿小声为吴清妍解说了一会儿，等她能自得其乐后，便不再说话，自己也专心观看比赛。

场上有人扣篮中了，吴清妍夸赞鼓掌：“好厉害！”

跟旁边吹着口哨拍大腿的其他观众相比，她鼓掌的姿势显得格外乖巧端正，不像是为比赛喝彩，倒像是在礼堂里听报告，江屿看得想笑。

比赛过一会儿，场上双方进入了微妙的互相试探阶段，双方都没尽力，一名篮球员做了几个虚虚的假动作，短距离将球传到了队友手里，吴清妍又鼓掌，继续夸：“真厉害！”

江屿忍不住笑出声，怎么这也值得夸“厉害”？

而且这人跟刚才那个扣篮的都不是一个队的，她两边都夸，这么无偏无私的么？

吴清妍疑惑回头看他，江屿假咳几声掩饰住笑意，说：“没事，差点呛着，你继续看。”

吴清妍转头继续看比赛去了，江屿靠在椅背上，无声偷笑起来。

他一边看比赛，一边关注吴清妍的反应，只要她懵懵懂懂地一夸人，江屿就忍不住偷笑，就这么地，他脸上的笑几乎没消失过。

但，随着吴清妍越来越投入，逐渐看出些门道，不再遇人就夸，而是有了特别关注的篮球员，目光开始有意追逐对方的身影，只为这个篮球员鼓掌加油时，江屿逐渐心里发酸，开始笑不出来了。

“他刚刚那个动作，我也能做。”江屿假装平淡地说，眼角留意吴清妍的反应。

吴清妍没听到，她的注意力都在场上。

她关注的那个篮球员正要做一个后仰跳投的动作，他弯腿蓄力起跳后，绷直向后的身体与地面形成了一个危险的角度，吴清妍紧张地为他捏了把汗。

看见他平稳落地，球也中篮了，吴清妍马上热烈鼓掌，回头跟江屿夸他：“这个人平衡力太好了！”

夸完，她一秒不肯错过地扭头继续看比赛。

江屿酸得自己都快能闻到醋味儿了，吴清妍却根本没发现。

她的目光随着那个球员跑动而转来转去，江屿恨不能把她的小脑袋转过来，把她的目光全部固定在自己身上。

他磨牙瞧了一会儿吴清妍的后脑勺，想出了个招儿。

“喝水么？”江屿问，把拧开的水递到了吴清妍跟前。

吴清妍接过，喝了两口便不喝了。

江屿右手去接水瓶，趁着吴清妍松手的时机，他将左手与她的右手交握，十指交叉，牢牢牵到了一起。

他们最近在一起时经常牵手，吴清妍对此没什么特别反应，低头看了一眼便继续观看场上的比赛，等到想鼓掌时，她才发现了不方便。

她抽了下手，没成功抽出。

江屿心中暗戳戳偷乐，脸上装作一派无辜，问：“怎么了？”

“一只手没法鼓掌。”吴清妍说，弯弯手指示意他把手松开。

江屿装傻，“那下回我给你买个塑料的鼓掌神器。”

吴清妍不知道他在吃醋，但看出来他在装傻，以为他就是想牵着手。

爱牵就牵吧，她也不是非得鼓掌。

她回头继续看比赛。

江屿小心机得逞，但仅是挡住了吴清妍鼓掌，挡不住她的目光继续跟着关注的篮球员移动。

他又酸又妒，剩下的比赛也看得心不在焉，比赛一结束，便迫不及待地拉上吴清妍离开。

江屿经常来市体育馆看比赛，往外走的路上，碰到不少熟人，不过没想到，他在出口处居然还碰到了杨宇。

杨宇原先那张票已经给了他，江屿猜杨宇大概是后来又弄到了其他票。

“你也来了？你带的朋友呢？”江屿往杨宇身后看。

杨宇脸色不太好，挥手说：“别提了，放我鸽子了！”

他跟吴清妍打了个招呼，提着情绪说了几句恭喜两人在一起了的俏皮话。

不一会儿，有几个平时常常玩在一起的朋友也聚了过来，冲江屿和杨宇两人招呼道：“我们去旁边篮球场打球，你们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