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第二天一早，谢书白醒来时江源还在睡。
这孩子也不嫌热，明明一头汗，却还滚在了他的怀里。
谢书白本不打算吵醒江源，没想到他刚一起身，江源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谢哥……”
“若是醒了就起吧，我送你去王婶家，之后就去县城。”
听谢书白要送他，江源鲤鱼打挺般坐了起来，全然不见刚醒来那迷迷糊糊地样子。
谢书白看自己只是说要去送他，江源就这么高兴，就越发肯定自己留下来的选择是对的——如果换了别人，发现江源这样好拿捏，施点小恩小惠就能让人这么开心，那还不被欺负死。
以老父亲心态自居的谢书白想到这里，对自己的决定越发满意。
知道他们要进城，江父早早就给两人做了饭，方夜因为家里的农具有些损坏，要去邻村找木匠修，今天就没和他们一起进城。
谢书白和江源吃过后，就先出门了，王婶家不远，其实不用谢书白送，所以江源听到后很是惊喜。
两人前脚踏出家门，江源就突然想到自己还没给谢书白拿钱——又急匆匆地拉着谢书白回了房间，从柜子角落掏出自己的零钱盒，从里面拿出了五两银子塞给谢书白。
“听二哥说你最近都没怎么温书，你看看有什么需要买的不用省，过冬的时候我在家待着能做很多绣活呢。”江源拍着胸脯，脸色骄傲。
“我把家里的钱放在这里了，你要是需要自己拿哦。”江源叮嘱谢书白。
谢书白本想说自己这次卖书有钱，不用带这么多银子，可看江源自己养家的骄傲神色，谢书白就收下了——既然打算留下来，那他和江源从此就是一家人了，花起钱来似乎也不用有那么多顾虑。
见谢书白收下，江源才满意地和他一起去了王婶家。
“诶唷，小两口还是一起来的呢。”来开门的王婶打趣了一下，知道谢书白要走，目送他离开后才拉着江源进屋。
“怎么样，新婚小日子过得还不错吧。”王婶带着江源到了自己裁好的布旁，把拆下来的碎布都给了江源。
“我见那布还剩下不少，你要是想做，还可以给你夫君拆个小夹袄出来，正好冬天也能穿上。”
江源连忙点头应下，他本就是这样打算的，不过因为担心布不够，才没提。
王婶也是节俭惯了的，裁布的时候都小心着尽量省料子的。
这边王婶教着江源怎么把裁好的布料缝起来，那边谢书白已经和二哥踏上了去县城的路。
“怎么这么快就想通了？”二哥注意到谢书白轻松的神色，忍不住问。
昨天两人分开时谢书白并没有给江源答案。
“嗯，元宝很好。”谢书白没好意思说——他回卧房只看了江源一眼，想象了一下自己离开后江源伤心的样子，他就一点儿都舍不得走了。
虽然二哥对谢书白的印象改观了不少，但两个人大概天生属性相冲，走在一起谁也不开口，一直闷头赶路。
走了一段，二哥的呼吸声渐渐粗重，不过倒也还能坚持。
为了分散注意力，江二哥主动开口：“谢郎，再和我说说你那数算之学吧。”
接下来的路上，就不停传出来两人探讨数学问题。
谢书白不是专业的老师，教出来的东西也不成体系，好在二哥作为一个毫无背景的穷人，能从千军万马的科考中脱颖而出，学习能力还是不差的。
然而都是边走边学习，谢书白的感受却和往次与江源一起毫不相干——和二哥在一起，对谢书白来说不是消遣，而是加倍的累。
两人彼此折磨的过程中，终于找出了一个轻松些的共同话题——聊江源。
“元宝小时候特别可爱，总是求着人抱他，我只比他大三岁，抱着他累得很。”江二哥语气看似埋怨，实则炫耀。
聊着聊着，就提到了江源的生辰——正是年前刚入冬的时候。
“元宝的玩伴都羡慕他生在了好时候，年前的时候刚收完粮，正是家里富裕的时候，过生日也能吃些好的。”
因为出门不算早，等两人到了县城时已经是下午了。
谢书白先是和二哥一起去了大哥的铺子。
铺子已经关门，里面的家具也都已经搬空了，只有大哥大嫂打包起来的两大两小四个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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