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暧昧
夜色渐起,宴席也已散得差不多。此前宴上人多眼杂,沈老太君未来得及找到机会与沈含月问话,此时即将回府,她有心要探探她的意思。
沈含月没这耐心细细道来,只搪塞道,“陛下赏赐给我的虎崽和昆仑奴当与我一同回府,恐怕需得单乘马车了。”
沈老太君折腾了一天也乏了,见状只得作罢,“有驯兽的奴才在,也出不了什么岔子,你自己早些回府。”
沈含月屈膝行礼,沈家众人都走了,她反倒松了口气。
“月娘子似是刚好不想和家人一同回府。”
沈含月猛地回头,凌玉朔整个人浴在月光下,神色淡淡看着她。
“天门街晚上虽热闹,可孤身一人归家还是不安全。走吧,我送你回府。”
沈含月非但没有觉得受宠若惊,反而疑心大起。她今天可谓是将凌玉朔从里到外得给罪了个遍,他怎还会如此好心要送她回家?
她硬着头皮婉拒,“怎好劳烦凌将军,县伯府的车架还是给我留了的。”
凌玉朔却好似没听到,“将军卫国护民,应当应分。况且,”他漫不经心接着道,“我想月娘子应当也有话要对我说吧?”
原是来秋后算账的。沈含月甚识时务,低眉敛目道,“是了,确有话想说,多亏凌将军提醒。那便要劳烦凌将军送我回府了。”
凌玉朔还是头一回见到变脸如此快的女子,当下便颇觉新鲜。
凌玉朔翻身上马,“请。”
有凌玉朔在旁相护,再加也有话要说,沈含月便不在意从小道穿回去。
“从前看不出,月娘子竟是这般胆大的人。”月色清冷明亮,将小道照得堂堂入目,车轩帷幔晃悠悠随着马车,不断掀起一道缝隙又落下。
凌玉朔的声音就这样安静地一字一句清晰传入耳。
小虎已在脚边笼内睡熟,凌玉朔分明不是那般无礼的人,不会窥探车内景象,沈含月却还是在车内端坐,仿若他正坐于对面。
“我身上看不出的东西,可不止这个。”
沈含月胆子确实是大极了,她似是无意将手轻轻搭在车轩。凌玉朔不经意转眼,只看到一小片莹白如玉。
她放轻嗓音,“凌将军,就只想问这个吗?”
凌玉朔身姿挺直手握缰绳,丝毫看不出身上刚刚才受伤。他策马慢慢跟随在沈含月马车旁,只看着前方淡淡道,“你以前见过我,什么时候?”
帷幔垂在沈含月手上,偏又不安分地在她手背反复拂过。
“不知怎的,月娘子头一回见我时,便好似并不全然陌生。月娘子不必急着反驳,你既在我身上有所求,那我总要看看你所求为何。”
不知怎的,沈含月的细嫩指尖不合时宜地在他脑海闪过。凌玉朔转头,好似透过帷幔看到了车里的人,“难不成,是也想进国公府?”
白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说的叫什么话,女儿家的清白岂可随意拿出来挂在嘴边。
沈含月此时正被朝局烦得焦头烂额,听见这话却娇娇笑了,“凌将军果然好眼力。是了,朝局不稳,我在家中也不得重视,上无父母亲长庇佑,下有姨娘庶妹虎视眈眈。亲事久久都无定论,凌将军,却在此时出现了。”
她慢慢将车轩更抓紧了些,指尖透出淡淡的粉。
“我就想着,凌将军再高洁远如星辰,总归也是个男人罢?”
听见她这么说,凌玉朔却可确定她并无此意。他诧异挑眉,“看来月娘子暂时无意于亲事,那便不必用在下来调侃了。”
沈含月将手收回,这男人,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前世虽确实没见凌玉朔对璟王称臣,但沈含月还是不敢贸然确认他的心思,只半真半假地道,“怀朗虽为嫡子,可待遇却不如他的庶兄,我总要为他谋算。凌将军当也知道,前程一事,还是要靠得住的人才好。”
凌玉朔反问道,“你如何就知道,我愿意帮你呢?”
沈含月不动声色地恭维,“凌将军品性过人,朝中上下无人不知,皆是有目共睹。”
她嗓音又低落下去,无奈开口,“况且,怀朗总归也暂时算在了将军麾下。虽说过程是有些得罪了,但也实是无奈之举,还请将军谅解。”
凌玉朔不置可否,只赞同道,“确实得罪。不知月娘子可想过法子来赔罪一二?”
沈含月这话糊弄不了他,有所取必有所予,沈怀朗若真想走武将的路,必去边关。
东南西北四方,东有皇家铁甲精骑,南有肃王盘据要地,西有安西军。可安西军权力分散,只余几个老将勉力支撑,不成气候。亏得凌玉朔杀名在外,西边每每只小打小闹,不敢真正进犯。
只剩凌家北府军镇守北境,若要从武迅速长成,北地燕关是最好的选择。
沈含月似是在认真考虑,“行军打仗,钱粮必不可少。恰巧,我父亲任职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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