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天下英雄果然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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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琥珀色的眼睛，“魔王的水晶城堡会吃掉你的影子。”

艾登握紧胸前的玻璃瓶，星光在瓶中明灭不定。三天前羊群踏碎的紫苜蓿地还残留着冰霜脚印，那些蹄印在月光下会渗出银色的树汁。此刻他的羊羔正在某处发出细弱的叫声，声音里缠绕着蛛丝般的黑雾。

腐殖质的气味突然变得浓稠，少年拨开垂落的铁线蕨，看到整片森林都在倒流。荧光绿的萤火虫群逆着气流上升，枫叶的碎屑悬浮成漩涡，连他呼出的白雾都凝结成冰晶坠向天空。水晶城堡的尖顶就在这时刺破雾霭，那些棱柱状的塔楼折射着彩虹的残片，墙面上涌动的魔法符文像是困在琥珀里的萤火虫。

荆棘之门在艾登面前自行开启时，他听到地底传来血管搏动的声音。城堡内部生长着发光的苔藓，紫色菌丝在墙壁上勾勒出神经脉络般的纹路。当他踩上水晶台阶，阶梯突然变得透明，深渊里漂浮着无数具裹着蛛网的动物骸骨。

魔王在王座上睁开双眼的刹那，所有光源都开始战栗。他的鹿角已经和黑曜石王座生长在一起，暗红色的菌类从角杈间喷涌而出，像凝固的血液。那些缠绕在他周身的荆棘并非死物，每条尖刺都在缓慢旋转，将空气中的光粒子绞成齑粉。

“第一百三十八个。"魔王的声音带着朽木开裂的震颤，他苍白的面容布满树皮般的裂纹，翡翠色的右眼正在渗出树脂。

艾登的玻璃瓶突然发烫，星光穿透水晶地板，投射出一个美丽的身影，一个由星辉构成的仙子。

魔王发出痛苦的嘶吼，他的荆棘藤蔓疯狂拍打地面，却在触及时化作灰烬。

当第一道晨光刺穿城堡穹顶时，魔王的鹿角开始崩解。水晶墙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数以万计的萤火虫从裂缝中倾泻而出。

《艾李司游记》如此记载。

云容阅读了这个故事，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祝戈和这个故事有什么关系？”

书摊老板摇了摇手上的扇子，“这绘本上的第一页画的就是魔王城的位置，祝戈就住在那里。”

云容翻开那一页，果然看到了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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