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第八十五章 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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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元白的话，让在场的三人，无不惊恐万分。

田征气得嘴唇发白，怒目圆睁像是发狂的野兽，“畜生，你在说什么！”盛怒的人忘记了常挂在嘴边的礼数，将不屑的脏话挂到嘴边，抬手顺势要在田元白脸上落下一巴掌。

但田元白已经不再给他机会，轻易的抓住了他的手。

田夏离开这一年多，田征反而苍老了许多，经常会梦见田夏鲜血淋漓指控他，为什么害死他的父母。

田征那深藏的罪恶心在日以继夜的噩梦中，成为梦魇。

他害怕田夏会报复他，夺走他的一切，特别是看她一天天的恢复正常，恐惧便日益剧增。

罪孽压弯了他的腰，田元白也脱离了他的掌控。那比他高出一个头的青年，目光阴鸷盯着他，一字一句道：“父亲，如果这些是你口中的机会，那我确实没有抓住，毕竟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为杀人犯。”

“元白！”

“哥！”

田林丰的惊恐和许木清暴怒的声音在偌大的别墅荡出了回音。

“元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许木清露出了真实冷漠的神情，严厉制止田元白大逆不道的言论，“你是用什么态度跟你父亲说话，这些年我们花了这么多钱培养你，就养出你这个目无尊长的性格。”

田元白盯着她，表情已经麻木。他低下头，身体轻颤，克制着内心悲凉的笑意。

“哥……”田林丰看着癫狂的田元白，颤颤巍巍的喊出了声。他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说出这些话，明明大家都知道田夏在田家里是禁忌。

田元白缓缓的抬头，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一旁的许木清察觉将人再次护到了身后。

这次田元白没有笑，只是大力甩开田征，走到沙发旁拿起他的拐杖，抚摸着上面精致雕刻的龙头浮雕，朝许木清问：“母亲，这么多年，您知道这个拐杖落在我背上多少次？落在弟弟身上又多少次？”

许木清沉默，显然她不知道。

或者她知道田林丰是0次，但羞于面对与承认。

“是386次和0次。您不是问过，关田夏的柜子内侧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刮痕？因为一半是她发病时抓出来的，而另一半是我用刀刻上去的。”

“那您又知道每次它敲出的痕迹要多久才能消退？”

许木清仍旧沉默，那望着他的眼神和当初看着田夏发狂时如出一辙。

“足足两周。”田元白自问自答。

“而这些您当然不知道，因为您只在乎弟弟拍戏有没有累到，平时有没有足够的钱花。”

田元白用拐杖轻轻敲击着地面，逐渐走到田林丰身侧，而许木清依旧警惕的盯着他，像是护犊的母鸡随时朝前方的人发起攻击。

田元白再次笑了，笑到身体发颤，笑到眼角冒着泪花，他捂着笑得抽疼的心脏，发狠将拐杖扔出窗外，玻璃破碎发出巨大声响让田林丰惊恐的扑在许木清的身后。

田元白笑到无力，深吸一口气后才指着田林丰质问：“母亲您对他的溺爱，又养出了什么东西？胆小怕事、毫无主见，贪图享乐的废物？”

“田元白！你在说什么！”田林丰似乎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形容自己，对方癫狂的模样让他想起当时西西装晕，田元白急忙中说出的他不配和西西相比。

原来这么多年，自己的亲大哥一直看不起他，甚至觉得他不如一条狗。

失望战胜了恐惧，田林丰嘶吼着田元白的名字。

但田元白并没有理会他的愤怒，只是冷漠的说：“所以您就别装对我失望的慈母模样，或许在你眼里，我和田夏没有区别。”

许木清愤怒反驳：“元白！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拿自己和跟田夏比，她是疯子！”

“疯子？在你眼里我现在跟疯子有什么区别？你维护我，只是你不允许一个流着你的血的人跟疯子比。可现在你们口口声声谩骂的疯子，已经是科研天才，我们中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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