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自我

最近艾丝总是在做噩梦。

梦里她坐在一张圆桌前，凯瑟琳拍着她的肩膀，一边向大家介绍一边递给了她一张半张脸的猫头鹰面具。

她毫不犹豫地接过，戴在了脸上。

透过面具的两个孔洞，她发现其他成员的身后忽然都出现一张黑色的手，她惊恐地看向自己的身后，却什么都没有，等她再次转过身，凯瑟琳，圆桌，其他成员全部都消失了。

面前只剩下一个橙红色的光点，像她曾经看到过的那个一样，旋转着，外圈由熊熊燃烧的铁链组成，只不过这一次，圆圈的中间好像多了什么东西。她想要看清，于是上前几步。

正当她盯着圆圈里面看的仔细时，一个燃烧的骷髅头突然出现在圆圈中央，往往这时候她就会被自己的尖叫声吓醒，浑身都是冷汗。

猫头鹰法庭就想一把悬在她头上无形的剑，让她整日不得安宁。

天气渐冷，艾丝的屋子里没有任何取暖设施，她只好裹紧自己的被子，一个人除了看报纸新闻就是唉声叹气。

西奥赢得市长竞选已成定局，与艾丝一起被从阿卡姆带出来的“疯子帮”除了芭芭拉都已经被他亲手杀死，哥谭市民反而觉得他一直在做好事，热情高涨地参加他的各种竞选活动。

相比之下，关于奥斯瓦尔德的新闻就少了很多，哥谭□□出现弃管混乱的趋势，新闻上有各种猜测。

上次从奥斯瓦尔德的家里跑出来后，艾丝就没再见过他，她粗略扫了一眼报纸上企鹅已经被秘密枪.杀的阴谋论，发出一声轻微的鼻音。

谁先死，都不可能轮到奥斯瓦尔德死。

他可是哥谭著名的，顺风猪队友，逆风一打九的男人。

西奥显然已经借助奥斯瓦尔德的母亲彻底使他屈服了，在演讲中信誓旦旦地说着会彻底整治□□势力。

以奥斯瓦尔德与他母亲的感情，他大概率会为了母亲的安危先顺着西奥的心意去做，并将这一笔牢牢地记在心上，一旦他找到了机会，是绝对不会轻饶伤害过他母亲的人的就像他对艾丝说过的。

临近午饭时间，艾丝并不想离开她温暖的被窝，她正愁着午饭问题如何解决时，布鲁斯出现了。

他带着一个装满甜甜圈和涂着黄油的奶油面包的纸袋，艾丝朝他身后扫了一眼，没看见瑟琳娜或者阿尔弗雷德。

“我是一个人来的。”

布鲁斯平静地说。

艾丝耸耸肩，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她有点坐不住了：“你来干什么？”

上一次布鲁斯是如何愤怒地离开她家的，她可还记得。

“我没有把韦恩集团给西奥，所以他烧毁了装着名字的纸袋。”

布鲁斯看出艾丝还没有吃饭，把袋子递到她面前。

艾丝毫不客气地拿着奶油面包啃起来，别的不说，阿尔弗雷德烤的面包绝对是哥谭最好吃的之一：“啊，所以你没能从他那里得到名字，来求我了。”

“拜托了，艾丝。”

布鲁斯默认了，低声道。

艾丝忽然感到兴致缺缺：“你愿意用整个公司跟他交换这个名字，跟我呢？一袋面包？”

布鲁斯立刻说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艾丝叹气：“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担心你知道后会付出什么。”

布鲁斯沉默不语。

“是你的自我，布鲁斯。你想过将来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吗？”

“我不知道，但是你知道，对吗？我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布鲁斯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

艾丝眼睛都不眨地说瞎话：“不，布鲁斯，你真是高估我了，我就一基层小市民，不是什么通天的神仙。”

布鲁斯看起来都快要哭出来了：“求你了，艾丝，就告诉我一点你知道的吧，什么都行。”

看在他送来午饭的份上，艾丝终于松口：“好吧，我只知道这个：杀你父母的是个职业杀手，雇他的人自称哲学家。”

“这些足够了，多谢了，艾丝！”

终于抓住一点线索，布鲁斯跃跃欲试地离开了艾丝的家。

临近傍晚，天色擦黑，艾丝向往常一样拿着车钥匙下楼，今天安妮似乎太安静了点，从她上车到启动车子都没有说话，往常都会和她打招呼的，难道是她上次说嫌弃她的机械音后就不说了？

正奇怪着，她忽然注意到她的车前多了一个可疑的金属棍，没等她反应过来，金属棍发出一阵强烈的电流窜过车体，仪表盘爆发出一阵呲啦声，所有的灯在闪了一下后熄灭了，艾丝也因为手正搭在方向盘上，直接毫无防备地被电晕。

现在她知道安妮之前为什么不说话了！是哪个天.煞.的混蛋又盯上她了！

眼见着艾丝倒在方向盘上失去直觉，爱德才从不远处走出来，他松开手中的遥控按钮，金属棍不再放出电流。他戴着一顶黑色的宽檐礼帽，脸上带着诡异又自信的笑容，气质与之前的爱德截然不同。

“想要弄晕你可真是不容易，艾丝，首先我还得搞定你的车。”

艾丝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正对面是一张床，从被子鼓起的包可以推断那下面有一个人。

她的嘴没有被封住，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她想也不想就说道：“你要干什么，爱德？”

她正在爱德的家里，面前这床被子下面躺着的人，是刚刚经历母亲被杀，从哥谭之王位子上跌落下来，失去斗志的奥斯瓦尔德。

“哈。”

爱德笑得很是不怀好意，“我一直都觉得你是哥谭第二聪明的人，艾丝。第一名是我，不好意思。”

他拍了一下手：“我想你一定注意到了，我发生了一些变化，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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